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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當初您為什麼要救她!”柔娘僅平靜了片刻,一雙眼睛含淚,眼底卻隱隱含了抱怨之意。“就該先讓她死了,也好過讓她重新回到永寧侯府!”
“難道您口口聲聲的叫著她侄女,就真把她當家人看了?”
“她的命,就比女兒的前途更重要?”
劉氏頓時愣住了,她竭盡全力為女兒籌謀,想為她鋪一條平坦順遂的路途。
可眼下柔娘一句句冷言冷語的責問,讓她心底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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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喬漪口齒清晰的把原委講清楚,便迫不及待的看向哥哥嫂子。
見沈惜目光中飽含鼓勵之色的看過來,喬漪唇邊不由浮出一抹略帶羞澀的笑容。她知道嫂子是想讓她跟哥哥親近起來,把故意讓她和哥哥多說話。
喬湛聽完,還在思索這件事,卻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只見沈惜對他使眼色。
這是要他誇喬漪麼?喬湛琢磨著她的用意,好像很容易就看懂了她的眼神。而自己對沈惜的小動作,沒有絲毫反感,反而覺得這份親近,讓他很舒服。
“做的不錯。”喬湛點了點頭,難得誇了一句。
喬漪的臉頰紅紅的,顯然很高興,為了自己能幫上嫂子,為了哥哥的肯定。不過時候已經不早了,她識趣的把先回了屋子,把時間留給了哥哥嫂子。
像喬漪這種性格內向的孩子,又經歷過這些變故,身邊缺少親人的關懷,更要多誇誇她,肯定她,還要讓她感覺到被需要。沈惜在心裡掰著手指算該怎樣照顧喬漪,果然小試牛刀,喬漪感覺又開朗了些。
“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罷?”喬湛見妹妹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後,不由靠近沈惜低聲問道。
突如其來的溫熱氣息,醇厚低沉嗓音,讓沈惜有些措手不及的紅了臉。
連房中的燈光似乎都偏愛他,光影間雕刻著他俊朗的側臉,琥珀色的瞳仁顯得分外溫和,令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坐罷。”這次回來後,還甚少見到沈惜難得嬌羞的模樣,喬湛莫名感到心情不錯。
被反客為主的沈惜和快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神色恢復正常。
“我覺得今日的事倒是個契機。”沈惜遇事習慣性的同喬湛商量,畢竟這不僅是她自己的事。“馮嬤嬤今日拿回了這套頭面,想來在劉氏面前,也沒少向著我說話。”
喬湛聞言,不由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
“若是我提出要看嫁妝冊子,馮嬤嬤自是也能拿出一套,想來劉氏定然準備過。”沈惜說著自己的想法,“肯定已經把她們拿走的東西都勾了去,被她們私吞了。”
不過劉氏不敢做得太明顯,剋扣掉大半嫁妝定然會被人發現。是以她只拿走些精巧貴重的,大部分嫁妝還是在永寧侯府的庫房中。
當務之急,沈惜要拿回來的並不是在永寧侯府的這些,而是被劉氏吞掉的。
可這算是件死無對證的事。
畢竟當初喬湛把東西交到沈惜手裡,雖是她住在承恩伯府,也不能就說是伯府吞了她的嫁妝。萬一是她私自拿出去變賣或是給人了呢?劉氏咬緊不承認,她也無計可施。
唯有把這些已經不見的東西列出單子來,才好從劉氏手中要回來。
而劉氏為了繼續把持沈惜在永寧侯府的嫁妝,便必須做出讓步來安撫沈惜。那套赤金珍珠的頭面就是試探。
若是劉氏不再貪心她手裡的東西,她反而難以要回先前被劉氏吞走的。
可眼下看來,劉氏捨不得。
人心不足蛇吞象。
“馮嬤嬤便是最好的人選。她既有劉氏的信任,又知道底細。”沈惜坦誠的對喬湛和盤托出,沒有隱瞞。“我決定讓馮嬤嬤辦這件事。”
喬湛聽罷,雖然覺得沈惜分析的不錯,真正做起來卻有些難度。“她到底是劉氏的人,難以對你忠心。”
“我不要她的忠心。”沈惜笑了笑,“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牽制住她,便足夠了。”
沈惜心中清楚,馮嬤嬤再得劉氏信任,她自己守著沈惜偌大的嫁妝,又離得遠,誰敢保證她不生二心?恐怕馮嬤嬤的家人,都被劉氏牢牢的捏在手中。
沈惜的話音未落,喬湛看向她的眼神,終於有了實質上的變化。
“更何況,我是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去騙劉氏,又不是讓她大張旗鼓的同劉氏作對。”沈惜彎了彎唇角,眼底閃過一抹慧黠。“說不定在一段時間內,劉氏還得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