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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石子、樹枝絆倒,她都有機會能發洩一番。可偏生是在平坦的青石板上自己摔倒的!
柔娘氣急敗壞的罵了小丫鬟幾句。只能回去又換了一身衣裳,攏了攏髮髻才過來。
來回一折騰,便耗費了不少的時候。
“大姑娘。”喬湛對劉氏母女印象並不好,神色稍顯冷淡的回禮後,便不肯再多言。
當年為了表示他要娶沈惜的決心,一應花費俱是不用承恩伯府承擔。他知道沈惜只是承恩伯府的丫鬟罷了,劉氏不可能對她多好,為了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喬湛為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
然而連喬湛直接送到她手裡的東西,沈惜都未能守住。
他的目光在柔孃的頭面上停留了一會兒,很快便移開。
不用說,沈惜的衣裳首飾都是由劉氏的人把持著,若是從其中挑出一套好的來拿走,也不是不可能。
喬湛早就習慣這種失望了。
見喬湛的目光曾在自己身上停留,柔孃的心砰砰跳得厲害,莫非今日在沈惜憔悴的面容對比下,他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美?
柔娘從進門便黏在喬湛身上的目光,終於捨得分出些留給沈惜。
這不看不要緊,當她的目光落到沈惜身上時,不由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沈惜的美貌她自是知道的,可這些日子沈惜病重,數次垂危,形容枯槁,簡直難看極了。為何今日的沈惜,竟有幾分往日動人的風采?
是她眼花了嗎?
柔娘強忍住想要揉眼的衝動,貝齒緊咬,勉強才擠出一絲笑容。“惜姐姐怎麼下床了?你身子正虛弱,早上風大,可別再著了涼。”
沈惜抬頭,笑了笑:“多謝妹妹關心,我感覺好多了。”
可不是好多了!柔娘手中的帕子絞緊,恨得咬牙切齒。原來兔子一般軟弱乖順的沈惜,竟然揹著她們玩了這一手!
莫非她當初的病都是裝出來的?否則藥怎麼沒起作用?
柔娘死死的盯著沈惜,頓時忘了掩飾眼中的怨毒,倒讓在一旁喬湛心中起了些波瀾。
或許沈惜說的這些話,是出自她本心的也不一定。
看柔娘這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沈惜的態度,他便知道沈惜此舉出乎劉氏母女的意料。
喬湛的目光再一次落到沈惜身上。
只見她笑容溫柔,眼底透出的大方自信,是先前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
“若是妹妹沒有旁的事,我還有話要同侯爺說。”沈惜笑吟吟的看著柔娘,逐客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柔娘簡直要被慪出血來。
可喬湛就在一旁,她又能怎樣?往日發洩的手段半分都不能用出來,否則喬湛會怎麼想她?
永寧侯需要的是端莊大方的世家貴女,而不是潑婦。
柔娘到底還沒糊塗,只得忍氣先出去。才出了門,她便加快腳步,飛快的往劉氏的院子裡走去。
裡屋又只剩下喬湛沈惜兩個人。
沈惜深吸一口氣,決定抓緊時間說服喬湛。柔娘已經來了,恐怕下一個來的就是劉氏。柔娘她尚且可以打發走,劉氏卻沒那麼容易了。
喬湛的態度決定一切。
“侯爺,病了這一場,妾身想明白了許多事。”沈惜不知怎樣才能打動喬湛,她語氣誠懇的道:“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妾身也不會再犯糊塗,請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說罷,沈惜不顧腳腕上的傷痛,上前一步,盈盈拜了下去。
空氣彷彿凝滯在這一刻。
就在沈惜已經隱隱有些絕望時,還是那雙手,把她扶了起來。
“最後一次。”喬湛扶了沈惜起來,聲音雖輕,卻像告誡般擲地有聲。
沈惜抬眸,眼中滿是訝然和驚喜。
喬湛這是答應了!
“是。”沈惜強忍著激動,鎮定的應了一聲。
她賭對了!喬湛的祖父、父親皆是戰死沙場,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是為國為民而死。他一定最看不上沈惜這種去投湖自戕的行為,再加上往日裡兩人累積的矛盾,有了引子便如同火山噴湧般爆發。
當然,她也看不上輕言生死的行為,只有好好活著,凡事才有希望。
喬湛不是個拖泥帶水矯情的人,既然他同意沈惜回去,就會在承恩伯府做足面子,不會讓她難堪。
“我去向承恩伯夫人說一聲,你且帶著蘭香收拾一下。”喬湛淡淡的吩咐一聲,他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沈惜被裙子遮住的腳踝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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