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1/4 頁)
“夫人說得沒錯,蘇氏本是祖母身邊的大丫鬟,祖母一時一刻都離不了的,自是最會服侍人的。”出乎安平侯夫人的意料,接話的不是沈惜而是喬湛。
雖說太夫人有意抬舉蘇姨娘,可今日喬湛的態度著實古怪,況且又當著衛國公夫人、容氏的面,說這些總歸是不好的,她只是笑一笑沒再開口。
一旁的喬三夫人不甘寂寞,多了句嘴。“侯爺可是嫡長孫,太夫人多疼些也是有的。”
喬湛彷彿沒聽見一樣,而沈惜聽罷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今日喬湛夫婦是來探病的,故此閒話兩句,便問到了太夫人的病情上。
“人老了,不中用了。”太夫人靠在大迎枕上,髮鬢一絲不亂的梳好,只穿著家常衣裳,擁著薄被,神色間略顯憔悴。
喬三夫人適時的接話道:“頭疼病和腰上的老毛病,竟又重了些。”
沈惜和喬湛對望一眼。
果然太夫人也不敢胡亂編出一種重病來,若是逼急了他們,請御醫過來診脈,真相便一清二楚。
“先前還在侯府時,太夫人身子素來健朗,可見這一遷居,到底受了勞累。”安平侯夫人笑道:“我說句您不愛聽的,侯爺和夫人孝順,您又何必著急搬出來?”
言外之意太夫人離開侯府,是被喬湛和沈惜所逼迫了。
他們可不能平白落個不孝之名。
“正是您說得這理。”在衛國公夫人和容氏不悅的神色下,沈惜不緊不慢的道:“侯爺和我俱是心眼兒實,諸位長輩都是知道的。孝順孝順,順著才是孝呢!祖母的話,我跟侯爺素來都是順從的,更何況三嬸在侯府就主持中饋,最得祖母的心。”
沈惜看著安平侯夫人,臉上笑意淺淺。“您的意思,莫非是說三嬸三叔不孝順、不盡心麼?”
果然她還是這樣的沒教養又牙尖嘴利,安平侯夫人暗自惱火。
“惜娘心直口快,還請諸位見諒。”喬湛眼底的迴護之意分明,這樣滿是挑釁的話,他竟也點頭道:“祖母體諒惜娘,說是琰哥兒尚且年幼,三嬸這裡也很好,一家子骨肉不必在乎那些虛禮。”
安平侯夫人皺了皺眉,透出了幾分尷尬之色。礙於沈惜的舅母在,且喬湛又是一副贊同的姿態,只得強壓下火氣,不大自然的道:“侯夫人真是說笑了,我自是沒有那個意思。”
容氏聽罷,側臉對衛國公夫人笑道:“果然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門’。小夫妻兩個難得這樣投契。”
衛國公夫人從方才就一直不悅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她翹了翹唇角,“您說得是,我們惜娘這性子,幸而遇上了侯爺。”
喬四夫人識趣的只是微笑,太夫人和喬三夫人心中俱是不大痛快。可形勢比人強,二人也只得暫且忍耐。
喬湛和沈惜見好就收,也不好真的就把太夫人氣出個好歹來。又略說了兩句請醫問藥的話,讓臘梅送上了這回探病帶來的補品。
幾味藥材品相都是極好的,另有聖上賞賜下來的靈芝和人參,品相也就罷了,難得的是那份榮耀。
兩人也算給足了太夫人面子,便是安平侯夫人見了,也少不得要誇一句“侯爺孝順”。
只是喬三夫人瞧著除了聖上賜下的東西外,其餘的補品著實有些眼熟。可她也不敢聲張,更不敢挑剔,只得把那點子疑惑嚥到了肚子裡。
“這回杏枝姐姐出了府,祖母身邊慣用的人就又少了一個。”沈惜眼看時候差不多了,準備不動聲色的放大招。她招了招手,讓臘梅仍舊上前。“不過祖母素來寬厚慈愛,不肯讓女孩子們錯過了花信之年。”
“吳管家的兒子是個踏實勤快的,家裡又有兩間鋪子,杏枝姐姐嫁過去定然過得不錯。”
這本是尋常的閒話,安平侯夫人、容氏和衛國公夫人都只當是沈惜是隨便說些什麼話圓場,可喬三夫人則是當即變了臉色。
杏枝是到了年齡要放出去沒錯,可連她都尚且不知道太夫人有意把杏枝指給哪家,沈惜竟如此準確肯定的說了出來!
她忙去看太夫人,只見太夫人神色終於露出一絲破綻,雖然很快掩飾過去,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卻一時難以平復。
甚至連杏枝本人都還不清楚太夫人的心思——
而沈惜一派悠然,似乎只是閒話家常。
“兩支鐲子,我的一點心意罷了。”沈惜示意臘梅把一個精緻的荷包遞給了侍立在一旁、此時已經滿臉通紅的杏枝。“你服侍太夫人盡心盡力,這是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