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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聽了這孩子氣的話,也不由彎了唇角。
“好。”沈惜輕笑著應了一聲,面上一派風輕雲淡。
這次下車的地點是沈惜先前入宮時沒有來過的,似乎比先前的地點離內宮更近了些。
一乘輕便的軟轎已經準備好。
在此處候著的人是兩個紅衣內侍,沈惜忙塞了兩個荷包過去,兩人看起來倒是和和氣氣的,也沒有推拒,收下後直接塞進了袖子裡。
“夫人請,太后娘娘正等著您呢。”內侍的聲音略顯尖細,沈惜含笑點了點頭,另一內侍上前為沈惜撩起了轎簾,請沈惜進去。
沈惜沒有急著打探太后讓她入宮的用意,內侍的態度看起來和平日裡無異,只希望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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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哥兒被常玥的丫鬟所傷、宮中傳出聖上病重的訊息,幾乎是一前一後送到了祁恪和陳瑩面前。
當烺哥兒被丫鬟抱著進來時,他的小臉兒已是髒兮兮的,手掌已經被磨破了,塵土中混著血絲,尤其是對比別處白嫩嫩的肉皮兒,更顯得觸目驚心。
陳瑩怒不可遏的就要發落,卻突然接到淑妃讓她們入宮的訊息。珊瑚這事只得暫時作罷,可這仇她記下了,換言之她抓住了常玥的把柄。
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陳瑩捨不得放棄,一面自己立即梳妝更衣準備入宮,一面讓人把烺哥兒的傷處簡單的處理過後,準備帶著烺哥兒一起入宮。
祁恪同時得到了訊息,因為惦念著烺哥兒,罕見的同陳瑩、烺哥兒共乘一輛馬車入宮。
果然自己做的沒錯,手中有烺哥兒,祁恪大半的心就要留下。
陳瑩一面想著,一面添油加醋的說了常玥的惡毒心腸。
祁恪蹙了蹙眉,輕輕的挽起烺哥兒的衣袖,見到還未完全包紮好的傷處,不由一陣心疼。
“皇祖父是生病了嗎?”小孩子都最是怕疼的,可烺哥兒卻一聲疼都沒喊過,反而滿臉擔心的問起了自己的皇祖父。
比起陳瑩藉機落井下石的行為,祁恪愈發覺得自己兒子乖巧懂事,大手撫上了他的發心,輕聲道:“這就去看皇祖父好不好?”
烺哥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祁恪欣慰的把烺哥兒抱上了自己的膝頭,也沒理會陳瑩幾次欲言又止,而是陷入沉思。
母妃派人傳了話出來,皇后也派人叫了祁慎入宮,想來他們父皇生病是真的了,難道是什麼急病不成?
想到這兒,祁恪的心猛地一跳。
陳瑩見祁恪一副思索的神色,也知道此時不是發落陳瑩的最佳時機,只得暫且按捺下來。
內宮前。
祁恪夫婦和祁慎夫婦幾乎是同時到達了,祁恪和起身兩兄弟一同去了帝王寢宮,徐氏和陳瑩則是去了太后處候著。
太后似是也受了不小打擊,神色怏怏的。這次祁盛的病來勢洶洶,她當初眼光極準的從一眾皇子裡選中了他,換來了這數十年的尊榮。
如果祁盛這次真的出了事,在祁恪和祁慎中,她該選擇哪一個?
雖說她有意確實曾有意幫祁慎拉攏安陽郡主一脈的勢力,可她並非完全中意祁慎。
祁慎此人看起來雖是耿直勇莽,實則私下裡動作不斷,下手穩準狠,逼得祁恪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
祁恪始終未曾離開過京城,先是養在元后身邊、長大後才回到自己親孃淑妃身邊,在權術中浸淫多年,也非等閒之輩。
此時太后心中也不能斷定,在祁盛心中,皇位的繼承人更屬意哪位皇子。
且祁恪娶了常玥——太后原先心中是偏向祁恪多些,奈何祁恪待自己和慶國公府始終是尊敬有餘親近不足,加上常玥實在是不爭氣,屢次惹禍,讓太后的信心開始動搖。
她知道此時此刻最忙的除了祁恪和祁慎,便是淑妃和皇后,兩人為了自己的兒子,終於要不擇手段的動了起來。
太后心中紛亂如麻,也懶得應付陳瑩和徐氏,只讓她們各自去皇后和淑妃宮中,她要休息片刻。
“哀家恍惚瞧著,安親王世子被抱了來?”太后靠在大迎枕上假寐了片刻,忽然睜開眼,問身邊的女官道:“陳瑩怎麼把烺哥兒帶了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本來今日陳瑩便有意把這件捅破,起碼要讓淑妃知道。只是陳瑩有些急切,一個不小心便讓知道的人多了些。此時太后問起來時,她身邊的女官也能大致說出緣由來。
“這個蠢貨!”太后聽罷,登時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