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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慎苦笑一聲,道:“母后,無論如何兒子已經沒有退路。您看父皇病後,到底病情如何、用了那些藥咱們可曾探聽到?”
從他們父皇稱病後,又恰逢祁恪示弱,他承認自己有些忘形了。
機會難得,若是想要在朝中掌握自己的勢力,他確實心急了些。如今回頭看去,發現其中實在疑點重重。
“你的意思——”皇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聖上是故意為之?”
她的話音未落,眾人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
從開始手握軍權的重臣被派出京城,之後便是聖上稱病,交由兩位親王監理朝政。再往後,便是祁慎藉此機會大肆發展自己的勢力,打壓祁恪。
而最壞的結果,便是這一切是他們父皇有意安排。
想到這兒,太后先撐不住了。她安享榮華了大半輩子,斷不能在此時出了岔子。“哀家看你還是收手罷,別弄得一發不可收拾!”
別人猶自還罷,祁慎卻是先冷笑一聲,看向太后道:“皇祖母,當初是您先向我母后示好,如今還沒怎樣就先退縮了?”
他這話說的不客氣,又是小輩,太后登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如今我沒了退路,您更沒了退路。”祁慎顯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陰鷙,寒聲道:“倒不如我放手一搏,事成了,您便是尊貴的太皇太后!”
太后悚然一驚。
她以為祁慎圖謀的不過是太子之位,沒想到他竟敢、竟敢想要篡位!
若是事不成又該如何?
那便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祁慎,當著哀家的面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太后慌了神,指著祁慎鼻子罵道:“如今病著的是哀家的兒子,你的父皇!你竟敢說出殺父弒君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承想祁慎並不以為意。
他輕蔑的一笑,不以為然道:“您這會兒倒是義正言辭起來,我父皇可不是您親兒子,現下又沒在此處,何必如此虛情假意?”
太后被他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若太后真的被他氣出個好歹也實在不像樣子,皇后只好出來打圓場。
雖說祁慎話說得狠,可眼下他已經別的路可走,要不就是成功奪位君臨天下,要不就是賭上性命一敗塗地。
“慎兒,你也先冷靜些,不許這樣頂撞皇祖母!”皇后先是好言安撫了太后幾句,又給徐氏使了個眼色,讓她和祁慎先走。
徐氏心中也怕極了,忙軟語上前勸解,祁慎方才也是一時衝動,目的不過是威懾太后讓她別想著三心二意,故此倒痛快的給太后配了不是,旋即便和徐氏一同離宮。
皇后也沒能留多久,太后只說是自己身子不舒服,要一個人靜一靜,便把皇后也打發了回去。
當初自己慧眼識珠,選擇扶持了今上,才能換來自己和慶國公府的榮華富貴。這一次選擇祁慎,是她看錯人了嗎?
幸而、幸而還沒有釀成大錯。
祁慎他們當初要的投名狀便是拉攏安陽郡主,以太后的名義賜婚。而安陽聰明,稱病躲開了將要到來的風雨,將府上整治得如同鐵板一塊,他們插不進手。
太后已經盤算起若祁慎事敗後自己能安然脫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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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太后有了動搖之意。”回府的路上,祁慎沒有騎馬,而是與徐氏一同乘車。
徐氏輕輕點頭,小聲道:“王爺,您嚇到太后了。您也知道,父皇登基靠得可不僅僅是太后的扶持,太后還真以為全是她的功勞,這也是父皇心裡不大尊敬皇祖母的緣故。”
當初太后更看好的是祁恪,可祁恪對慶國公府的示好不以為意,從那之後,太后的目標才轉向他這裡。
想起祁恪,祁慎心中的恨意更添了幾分。
怪不得祁恪從監理朝政後就變得極為低調,自己把禮部的事務推給他,他非但沒有推脫,反而認認真真辦了起來。想來這正是祁恪的聰明和惡毒之處,他自幼長在先皇后身邊,極得父皇的疼愛,對父皇的瞭解遠甚於自己,恐怕他從開始就猜到了些。
反觀自己,自從祁恪在安陽郡主府上出醜之後,自己回京終於開始被父皇倚重,自覺已經把祁恪壓了下去,便愈發得意忘形起來。
但已經走到今日這一步,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此事宜早不宜遲”祁慎眸光沉沉,意味深長道:“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