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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水汽越發黏稠。謝安抬手抹去沾在面上的水珠,抬頭不耐煩地往天邊望了望。瞧這天色,許是有大雨將臨,得趕緊找到皇上才行。
他一卷袖子,雙手負背,步履輕盈,朝前而去。忽見前方站了個黛青雲裳的女子,撐一水墨桃紅紙傘,語調哀怨,踱步徘徊,嘴中念道:“緗裙羅襪桃花岸,薄衫輕扇杏花樓。幾番行,幾番醉,幾番留。”
謝安頓了頓,蹙起眉頭,擲以一個怪異的眼神,埋頭繼續趕路。
杜玉微閉著眼,捂著心窩唸完詩詞後,心神不安地等待謝安的主動搭訕。等了許久,卻無半點動靜,旁邊小月出聲提醒道:“人走了!”
杜玉睜開眼,探目一瞧,那人早已走遠。她哎呀叫出聲,來不及細思為何此次美人唸詩的法子沒有成效,撩起裙角,握住傘柄,腳底加速,往謝安的方向衝去。
“等等!”
身後傳來呼喚聲,謝安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身,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只聽得“噗通”一聲,腳下趴著個人。
杜玉窘態畢露,臉紅了大半,從地上爬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解釋道:“鞋底太滑。”她眼神四瞄,一邊懊惱自己太過魯莽,一邊記掛著他對自己的印象,心中小鹿亂跳,想好好瞧他一番,目光觸到他的下巴,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往上移。
謝安淡淡哦了一聲,轉身繼續趕路。
杜玉急了,上前幾步,伸手攔住謝安,低著視線不敢與他對視。“你等等。”
謝安微蹙起眉梢,清潤的嗓音壓得低低的,惜字如金般吐出兩個字:“ 何事?”
這人性子真冷。杜玉在心中嘀咕一聲,繼而將傘遞過去:“待會有雨,你用我的傘吧。”
謝安快速掃描面前的人,目光仿若金屬般冰冷,“不用。”
話音落,他移開腳步,從杜玉身旁繞過去,擦肩而過的瞬間,杜玉忽然抬眼,只一眼,卻讓她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
空氣中泥土與青草的氣味混在一起,夾雜著風裡轉瞬而過他身上的那股氣息,一股子湧入杜玉的大腦,這人緊抿的薄唇,這人白衣勝雪的氣質,彷彿凝成琥珀,在她的心中烙下印記。
有那麼一秒,杜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流動,她一眨眼,再望他一眼,全身血液便又沸騰了起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跨上前再次攔住他,笑容燦爛而殷勤 :“你要進鎮嗎?我是本地人,可以為你指方向。”
謝安目光一緊,眼神中透露出危險的意味。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杜玉不依不饒,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坦蕩蕩地盯著他的眸子。謝安不習慣與女人對視,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杜玉的小心臟幾乎快要跳到嗓子眼,她用自己從未用過的卑微語氣輕聲道:“你不說話,那就是預設了。”
話畢,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她咬了咬下嘴唇,往後移一步,與他並肩而立。他比她足足高出一個腦袋,她想為他撐傘,動作笨拙地踮起腳,將傘往他那邊送。
謝安沒說話,視若無睹,大步流星往前跨去,區區幾秒的功夫,已將小步亦趨的杜玉甩在身後。杜玉不甘心,再接再勵衝上去。
謝安用走的,她便用跑的,反正就是與他並肩而行。片刻後,杜玉跑得氣喘吁吁,仍然不死心地試圖伸手攥住謝安的衣袖,手剛觸上去,便被謝安狠狠拍掉,附加凌厲一記眼神。
杜玉鼓著腮幫子,心想他長得這麼好看,若讓鎮上那群姑娘瞧見了,定會蜂擁而上,將他搶了去。這樣一想,杜玉心裡更加憂傷了,腳下的動作絲毫不敢怠慢。
待累得要脫氣了,謝安終是停了下來。杜玉俯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你、終於肯等我了麼。。。。。。。累死我了。。。。。。。”
喘夠了氣,她抬頭剛想問:“公子貴姓。。。。。。。”話未說完,只見謝安目光深邃盯著前方,根本沒有心思聽她說話。
杜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沒看還好,一看便震驚了。這、這不是她家嗎!
謝安終於捨得回眸看她一眼,淡淡道:“你認識這家的人嗎?”
杜玉瞪大了眼睛,頓時覺得神仙顯靈了,她活了十六年,頭一次覺得上天也是眷顧她的。“我認識。”她一口答道,嘴角勾起笑容,眼冒賊光,恨不得一頭撲到謝安身上,“我是這家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杜玉瞪大了眼睛,頓時覺得神仙顯靈了,她活了十六年,頭一次覺得上天也是眷顧她的。“我認識。”她一口答道,嘴角勾起笑容,眼冒賊光,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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