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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兩個婆子這樣上趕著要給咱們抬熱水?”
“也沒多少,一人給了二兩銀子。”榆錢兒說完,明顯感覺自家姑娘直了直背,蝴蝶骨上的肉都緊了,趕緊又道:“姑娘你是沒看到我剛說要熱水時她們那副嘴臉,說什麼家裡正經主子都還沒要熱水呢,得給她們留著。我給了銀子後,立馬嘴臉變了過來,就跟八輩子沒見過錢似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們一個月的月錢是多少?”紀澄沉聲問道。
呃,這個還真不知道。榆錢兒跟著紀澄之後,就再沒缺過錢,也絲毫想不到要去打聽沈府下人的月錢這件事兒。
“那你又知不知道平日裡姑母打賞下人,都是用什麼?”紀澄嘆息一聲,“你這樣做恐怕會壞了姑母的規矩,這一家子下人管起來難,放縱起來可太容易了。”
榆錢兒有些委屈地道:“可是咱們初來乍到,府裡的人都瞧不上咱們是西邊兒來的,老爺又沒個官身,不用銀子簡直是寸步難行。”
紀澄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咱們在別人府裡做客,姑母事情又忙,哪可能處處都周全,但即使咱們受了委屈,同姑母說一聲她自然能安排好,可你這樣隨便花銀子,就像在拿銀子打姑母的臉。”
榆錢兒氣得澡也不擦了,“可是姑娘在家時是日日都要洗澡沐浴的,來的路上情況特殊就不說了,難道今日第一天來也不洗澡?不洗澡姑娘又該睡不著了。我要是不花錢,又到哪裡去變了這桶熱水出來啊?”
紀澄又好氣又好笑,“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這脾氣也太沖了吧。我只是跟你講道理而已,不過我也知道咱們榆錢兒是為了我好,這幾兩銀子花得值,只是咱們今後可不能再這麼做了,銀子雖然能使鬼推磨,可卻買不到別人的敬意,你呀,今後別一條路走不通就想著砸銀子,動動腦子想點兒別的法子行不行?”
榆錢兒嘟嘟嘴,又拿起帕子給紀澄擦手,“知道了,我今天是不是給姑娘闖禍了?”
紀澄嘆息一聲,“沒事兒,明日頂多被姑母罵兩句。”
洗過澡,柳葉兒那邊已經將紀澄常用的花露、香膏都準備好了,紀澄自己抹臉時,柳葉兒就用香膏給她抹腳,再給她戴上棉布手套和襪子,伺候她上床躺下。
“柳葉兒,今天你能不能就在我屋裡睡?”紀澄問。
柳葉兒比紀澄大一歲,在她身邊伺候的日子更久,知道自家這位姑娘小小年紀雖然心思縝密,但畢竟一個人到了這府裡心中肯定是惶恐不安的,雖然大少爺也來了,可就是他想照顧身在內院的妹妹,那也是多有不便的。
“奴婢去洗了臉洗了腳就來。”柳葉兒轉身將自己的被褥抱到紀澄床畔的腳踏下鋪上,麻利地洗漱完畢進屋。
紀澄在床上反側難眠,她的睡眠一向不好,換了地方就更難入睡。思緒紛雜,一下就跳回到晉地,想起凌子云來,她這輩子大約是嫁不成他了,兩家雖然門當戶對,可是一旦遭遇外辱,恐怕分崩離析就在眼前,倒不如相望天涯,各找各的門路。
☆、倒苦水
紀澄嘆息一聲,又想起她的姑母紀蘭來。那時年少,從未想過自己會另嫁他人,只盼著快快長大,同子云雙宿雙棲,哪裡想到會發生祝吉軍那件事。即使發生了,當時的紀澄還以為自己姑母嫁得那樣的人家,解決姓祝的自然是小菜一碟。
可惜紀澄不知道的是,世家勳舊之間盤根錯節,姓祝的背後也有一大幫的勢力,而紀蘭明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壓根兒不想蹚渾水,到最後還是她爹爹帶了一半家產去求紀蘭打點,才平息了禍事。
紀澄翻身仰躺,她也不怪紀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立場,最後她姑母不也還是幫了他們麼?雖然是獅子大開口。
甚至紀澄也不能保證自己,嫁人之後是否還會那麼盡心去幫助自己的孃家。
儘管對紀蘭說的話非常漂亮,可紀澄知道自己是有私心的。她的確不願意再拖累父母,但她也是不願意再過那種隨隨便便能被人兩隻手指輕輕一捏就能碾碎的螻蟻般的生活。人活著首先得讓自己強大起來,即使是狐假虎威也行,然後才能說以後的事情。
可是自己能否如願呢?紀澄不得而知,甚至沒有半分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雖然抱著極功利的心而來,可也小心期盼遇到的那個人,樣貌難看一點兒無妨,只求性情溫和,公婆易與。
只是聽說這京城的貴夫人都不是好相與之輩。紀澄嘆息一聲,她倒是不奢求嫁給高門顯貴,那大宅門內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最好是嫁個家中人口簡單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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