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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接手的草包總得裝潢得金玉其外,紀蘭才肯放心讓這些掌櫃的走。
“也別說你們是要去西方開闢新鋪子,各自尋了藉口說罷,也免得姑母以後怨恨咱們。其實鋪子已經是她的了,咱們一直管著也不是個事兒,她心裡也不舒坦。”紀澄道。
“大小姐放心,小的們知道怎麼說。”梅長和道。
都是聰明人,話不必點透。
☆、白蓮花
從紀家的宅子出來後,紀澄就去了餘夫人那裡,恭恭敬敬地將這十日畫的功課交了上去。
餘貞圓細細地看了之後道:“看得出每日都有精進,可見你是用了心的,天賦也不差。這繪畫一道,最講求細心觀察、揣摩。我觀你的花鳥畫和山水畫都十分逼真,最佳的還是山水畫,自有一股豪放灑脫之氣。”
紀澄的臉微微發燙,她沒想到餘夫人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
“只是技巧上還有些欠缺。我知你胸有丘壑,但你的筆尖無法心隨意轉,總有點兒畫不出你心中所想之感。讓人遺憾。”餘夫人道。
紀澄連連點頭,她也正如此想,每次心中想的和筆下所畫總是略有出入。
“你聰慧伶俐,教你不過幾次,就有今日這般的進步,實在可嘆。不過,按照你送來的功課看,我想不出半年,你就將再無進益。”
紀澄不解地看向餘夫人。
餘夫人笑了笑,“你若是不信,咱們就賭一賭。”
紀澄沉默良久,忽然轉而嫣然一笑,“我不跟先生賭。先生浸淫此道數十年,成績更是斐然,我相信先生的眼光比相信自己的能力更多,先生既然說了,阿澄沒有不服的地方。”
餘貞圓喟然一嘆,眼前的人真真兒是個妙人,自信卻又不會自負。
“還求先生指點迷津。”紀澄恭恭敬敬地給餘夫人行了禮。
“快起來吧,你早就是我的弟子了,不必行此大禮。”餘貞圓道。“你的確很有天賦,所以上手沒多久,就開始玩弄技巧,可是技巧又不純熟,你只好再用更多的技巧來掩飾,初時還可將就,但越到後來瓶頸就越大。我建議你還是穩紮穩打地畫一段時日吧,先不講求技巧。”
紀澄臉一紅,心下對餘夫人的佩服之心無以言表,她的確是玩弄了技巧,只是沒想到餘夫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餘夫人留了紀澄用晚飯,一個下午指點了她許多,紀澄受益匪淺,對餘貞圓越發地敬重起來。
等紀澄再去學堂時,沈芫和沈蕁都已經知道紀澄沒有收到王家姐妹的請帖了,一家的姐妹甚至連蘇筠都有帖子,就她沒有。
紀澄雖然覺得那是王氏姐妹教養的問題,但還是忍不住臉紅,自尊受刺是不可避免的,但還算可以平靜面對。
中午休息時,沈蕁邀請了沈芫、沈萃還有蘇筠等一道去她屋裡,說是安和公主給她們打了一些首飾,宮中的娘娘也有新首飾送過來,讓幾個姐妹都去選一選。
末了到了紀澄這裡,沈蕁笑道:“澄表姐也跟我們一道去選幾樣吧,今年孃親打了許多首飾,似乎早就知道家裡要來這許多姐妹的。”
紀澄依禮推辭了一番,沈蕁又心直口快地道:“哪怕王姐姐的牡丹宴你不能去,今後總也有用得著的機會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紀澄還能說什麼,只能微笑。
沈芫道:“我就不選了,王四孃的牡丹宴我沒打算去。”
此話一出,別說紀澄了,便是其他人也十分吃驚。
“三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沈蕁有些不解,往年沈芫都是最積極的,早早地就拉著她們姐妹選布匹、裁衣裳。今年開春的時候,得了宮裡出來的新樣式的圖紙,黃氏也早就給幾個侄女兒都制了衣裙。
二月的花朝節、三月的上巳節(女兒節)、今年又逢老祖宗大壽、四月裡各家都喜歡辦花宴,還有踏青,不知多熱鬧,這等場合,各家的閨秀都要爭奇鬥豔,衣裳是絕不會穿舊年的,比的就是誰更時興。
這等熱鬧,沈家的姑娘是早就做好準備的,今日卻冷不丁地聽沈芫說不去參加王四孃的牡丹宴,如何能叫人不驚奇。
沈芫拉過紀澄的手道:“王四娘這樣勢利眼的人不來往也罷。澄表妹既然來了咱們家,就是咱們一家姊妹,我容不得王四娘這樣欺負人。不就是牡丹宴麼,咱們家難道就辦不起來?不僅要辦,而且還要辦得比她好。”
“芫姐姐。”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紀澄此時都忍不住熱淚盈眶,她雙手回握住沈芫的手,已經說不出話來,而後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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