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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紀澄就能想象了,沈萃本就是爭強好勝的性子,連紀澄這樣的跟她沒有太大利益糾葛的人她都嫌紀澄奪了她的風頭,更何況還是兩個跟她一起分享夫婿的妾了,只怕暗地裡鬥得一塌糊塗。
紀澄用團扇遮住了嘴低聲道:“齊夫人還在啊?”幾年前她看齊華和齊正的樣子,都以為齊母早就該不行了。
沈芫笑著敲打了一下紀澄的肩膀,“你個促狹鬼。不過我也是聽說好幾次都病危了,卻又沒了下文。只是這幾年阿萃的嫁妝敗得厲害,你看她頭上的,那還是她前些年戴過的頭面了,只是翻了翻金色而已。”
京師人出門做客有不成文的講究,做客赴宴時曾經穿戴過的衣物、首飾,下回再出門做客就要避免了,這才顯得自己家底殷實和體面。多少人為了這樣的講究,打腫臉充胖子,四處借衣裳和首飾的都有。
“怎麼我姑母都不管啊?”紀澄有些疑惑,紀蘭可是很愛面子的。
“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三嬸給阿萃添置的行頭拿回去最多戴一兩回就會被齊華借走,她為了這個都抱怨好幾次了。”沈芫道:“再說了,四哥娶媳婦的時候,那排場可是做得極大的,下的聘禮也極豐厚,三嬸手頭便是再寬裕,可又能照顧幾頭呢?過幾年阿徵也大了,也得娶媳婦。”沈徵是紀蘭的二兒子,在沈家行五,今年也有十二了。
紀澄聞得沈芫的語氣,不由笑道:“聽姐姐的意思,是不是這會兒就開始操心娥姐兒和全哥兒將來的嫁妝和聘禮啦?”
沈芫笑著去捏紀澄的臉蛋,“就你是不用操心的,我看過你的嫁妝單子,你爹爹可真是疼你,怕是把整個紀家都陪嫁給你了吧?”
這話稍微誇張了一點兒,主要是外頭人並不清楚紀家的家財,紀澄經手這麼多年,紀家的財富在她手裡翻了好幾番,早已出乎沈芫的估計了。
紀澄道:“陪嫁再多,那也是死銀子,我想著還是得盤活了才是。”
沈芫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紀澄的意思,她這個人說話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的,“那正好了,我也是愁著金山銀山若是不盤活那也是坐吃山空的份兒。你若是有心,到時候且算我一股。”
紀澄應了聲“好”。如今紀家的生意她已經全部撂開了,只是成日看著手裡那堆在牆角發黴的銀子她就痛心痛身。商人逐利,要讓那銀子變成活水心裡才安樂,紀澄是那種見不得家有餘財生黴的人,夢想著能成為陶朱公那樣的人,三散家財也不怕,她追求的是那種賺銀子的過程。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沈芸走過來道。
紀澄和沈芸不交心,這位二房庶出的二姐姐雖然對著誰都是一張笑臉,似乎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但是這裡誰又是傻子,沈芸對她的那點子敵意和蔑視,她以為遮掩得很好,其實紀澄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也只是虛虛應付。
在園子裡應付了七大姑八大姨一整日,晚上紀澄回九裡院時,那張耗時數年才雕鑿完成的紫檀大床已經不見蹤影了,寢房也大變樣兒。
這樣大的傢俬,搬上九里院已經是大費工夫了,如今要抬下去,自然又得興師動眾。紀澄扶額地想,沈徹這是得有多急啊,成親的第二日就迫不及待處置她的嫁妝,明日還不知有多少人要來詢問呢。
紀澄穿過那三重新掛上的紗幔,只見房裡正中擺了張闊大無比的榻床,因為四周無柱,沒有掛床幔,自然就再不會叫人覺得悶了。
紀澄撇開眼不去看那床上大喇喇並頭擺著的鴛鴦雙枕,視線落在飛雪紗上,幾百兩銀子一匹的飛雪紗用來做衣裳尚且捨不得,沈徹倒好直接給掛來做簾幔了,不過不得不承認,這飛雪紗輕透,用來做簾幔隨風起舞,倒將屋子烘托得彷彿仙宮一般。
紀澄正發呆,卻見小丫頭卷碧跑進來找柳葉兒。“柳葉兒姐姐,你趕緊去勸勸榆錢兒姐姐吧,她都哭了好一會兒了,眼睛都腫了。”
柳葉兒一驚,榆錢兒可不是愛哭鼻子的人,等閒只有她讓別人哭鼻子的份兒,“出什麼事兒了?”
卷碧道:“榆錢兒姐姐當眾被男人給抱了!”
說得怪嚇人的,紀澄也是後來才弄明白,原來那紫檀大床大眾,一般的婆子、小廝都抬不動,是沈徹另叫了人來抬的。其中一個大黑個兒正是當初看守榆錢兒和柳葉兒的那位。
榆錢兒不知搬動新床是紀澄點了頭的,所以叉腰攔著死活不讓他們搬動,那大黑個兒被鬧得不耐煩了,直接上前將雙手扣住榆錢兒的腰一舉,就把她挪了個地方。
這下可就不得了了,被那麼多人看著被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