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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峰又見文淵候春風得意,想起自個的妹妹這般蒼涼死去,氣不打一處來,一有機會就給對方添堵。如今外甥找回了,雖依然對文淵候瞧不順眼,卻也不想自個外甥在家中難做,以後得收斂些。
盧峰說了幾句話便離去,省得一會看到文淵候又忍不住發火,臨走前囑咐莊重記得得空了就回家瞧瞧,幾個舅媽都特惦記他。當年盧柳枝在家中時間長,與幾個嫂嫂相處得都很好,未出嫁的時候還幫他們帶過孩子,盧柳枝得了這麼個結果,幾個嫂嫂懊惱不已。要是當年多分神照看這邊,這爽利的小姑子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一聽盧柳枝的兒子沒死還尋回來了,都特別高興,若非京中規矩多,與文淵候幾乎成仇,就沒差和盧峰一塊殺過來了。
莊重一聽直接約了明日去拜訪,盧峰聽此更加高興了,走的時候碰到文淵候臉上都還帶著笑意。
文淵候知道莊重明日要去拜訪盧峰,並未有何異議,還讓賬房支給莊重一百貫錢。需要置辦什麼,自個上街買去,想上哪玩都行,只要不惹是生非即可,給予莊重極大自由。
賬房給莊重的是交子,大佑市面上主要流通貨幣是銅錢,大宗買賣的時候才會用到交子。莊重也不知要買什麼,雖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可一直在鄉下地方待著,還真不知大城市什麼樣,十足十土包子一個。
還好文淵候給莊重配了個小廝,最是聰明伶俐,對京城更是熟悉得很,無需他發愁就將他帶到合適的地方。小廝叫冬子,不僅對京城熟悉,對禮儀習俗、八卦奇聞異事也都很瞭解。一路嘰嘰喳喳倒是不寂寞,還能根據話語裡的資訊推測出京城的風土人情。
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早膳都打算在外頭解決。先去買禮物,然後再去盧家。莊重從來不是擺闊之人,對吃食也不是很講究,讓冬子領著他到物美價廉平民食攤。
冬子眼珠子轉了轉,“大少爺,我知道一家炸醬麵味道特別的好,就連望江樓都比不了!”
望江樓是京城甚至是全大佑最好最奢侈的酒樓,莊重這個初來乍到的土包子都聽過它的名聲。進去一次,莊重身上的家當直接能被掏空。
莊重笑了起來,“那家店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誇讚。望江樓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賣炸醬麵,裡面的主料之一可是豬肉。”
豬肉在大佑是個賤物,達官貴族都不屑吃。若誰招待客人用豬肉,客人必是以為瞧不上他。由此,文淵候府餐桌上也是不見豬肉的,讓唯豬肉吃不膩的莊重很是鬱悶。當然這些規矩只限富貴人家,平民對豬肉很是熱愛。
冬子嘿嘿傻笑,“大少爺果然料事如神,那炸醬麵的老闆正是我舅舅。不過小的可沒撒謊,我舅舅家做的炸醬麵絕對一絕,若不好吃小的把腦袋砍下來給大少爺您當蹴鞠踢!”
大佑奴僕都是僱傭制,是擁有人身自由和薪酬的,按照契約上的年歲在主家幹活,不會世代被約束在主家,也不屬於賤籍,至少明面上已經沒有了奴隸制。實際上還是不少奴僕世代伺候主家,尤其那些公侯之家,只要不是特別刻薄人家,讓那些奴僕離開他們還不樂意,畢竟在外頭可沒有這麼體面又錢多的活計,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
冬子一家就是自願全家在文淵候府裡服侍,比一般親戚都風光。
莊重拍了拍冬子的腦袋,“你推銷得這般盡心,你舅舅應給你些提成才是。”
有些詞冬子聽得含糊,不過大概也能從字面和語境猜到意思,只以為是鄉下土話。
馬車走了一會,冬子指著前面道:“喏,前面那柳樹下的店就是了,還能從窗戶看到望江河,不僅東西好吃風景也好。咦,那邊怎麼這麼多人?”
河岸邊圍著一群人,悽悽慘慘的哭聲從人群中飄出,越走近越發清晰。
“當家的你怎麼忍心就這麼走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讓你別喝這麼多你非不聽,如今命都搭進去了!賊老天啊,我們家的日子才剛剛有些起色,你怎麼可以這般對我。當家的你快醒醒啊,你走了我們娘兩也沒法活啦!”
“爹,醒醒,唔……爹爹,我要爹爹!”
一聽這動靜不對,莊重連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職業習慣只要聽到有命案不管真假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衝過去。冬子也急急的跟著跑,圍觀的人很多,兩人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
一箇中年男子溼漉漉的躺在地上,面色漲紫,兩手拳握,肚腹鼓脹,全身泡得皺白。一個郎中模樣的人蹲著為其把脈,搖搖頭道:“已經沒有了氣息。”
冬子擠進去一看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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