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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學被嗣昭王把持著,從前雖說不顯門第,實際都被高官把持著名額,這麼一來只要走走路子考入不算太難。可自打官家將嗣昭王派去管理,這兩年進入太學的寒門子弟遠遠超過高官子弟!現在不知道多少寒門子弟拼著想要進入太學,裡面的老師可其他官學或私學可比,這麼一來競爭更大了,若非人中龍鳳根本沒法考入,更別說什麼釋褐狀元。
尹悅菡壓住心中惱意,摟著莊肅和莊峻,淚眼婆娑好不悽美,“侯爺……”
文淵候重重將茶杯放下打斷,“我莊和的兒子可不是隻會躲在前人樹下的窩囊廢,想要前程就得自個爭取,若從小想著如何投機取巧,以後也成不了大器。若非重哥兒不能參加科舉,加之早年流落在外,書看了不少卻雜亂無章需要名師教導,我也不會利用功勳讓他白身一個進入國子學。莊重,你聽好了,我能讓你進去卻不會管你以後。”
莊重認認真真給文淵候行了個禮,不管對方是何打算,能給他這個機會就不容易。畢竟功勳和人情一樣,用一點少一點。後來莊重才知道文淵候為何這般乾脆把機會留給他,原來皇帝早就打算把國子學取消,他就是最後一撥學生,莊肅和莊峻壓根等不到那個時候!作為天子近臣,文淵候早就得了訊息。
文淵候話語嚴厲,讓原本還想借此討要些好處的尹悅菡也不敢再出聲。文淵候並非面上那般溫和,不管如何寵她或是孩子,他一旦決定的事就不容更改。莊肅和莊峻畢竟還年幼,到能入學之時興許侯爺又建功助兩個孩子進入國子學。尹悅菡激動了一小會便冷靜下來,可心底小算盤還沒打起來就被這麼撂了。
魏玉華捏著手帕輕拭嘴角掩蓋笑意,越發覺得把莊重接回來是件極妙的事。
“重哥兒認祖歸宗是件大事,雖說未入族譜,卻也馬虎不得。夫人你明日就給交好的那幾家下帖子,三日後為重哥兒歸來擺宴席,讓大家知道我有這麼個兒子,無需太鋪張,只幾個相熟的朋友聚一聚而已。對了,莫要忘了給盧將軍下帖子。”
“是,只是帖子裡該怎麼說?”
這下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心懸在半空,原本以為文淵候並不重視莊重,昨日連洗塵宴席都未辦,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這次宴會是將莊重身份昭告天下,而到底是養子還是嫡長子,裡邊講究就大不同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就連最小的莊峻都察覺不同,含著手指大眼睛滴溜溜的望著文淵候。奶媽和尹悅菡此時都無心去糾正他,專心等待文淵候的答案。
文淵候卻望向莊重,“你道該如何?”
莊重沒想到會把這種問題拋給他,怔了怔,“事實如何便如何。”
文淵候笑了起來,“小滑頭,滴水不漏。”
莊重低頭不語,心中越發不明白文淵候用意。
文淵候又道:“玉華如此辛苦為我尋來盧氏之子,我又豈能辜負。重哥兒記在盧氏名下,他日入族譜即正式成為我莊和的嫡長子。”
這句話讓魏玉華和尹悅菡均大驚失色,一個心中有鬼,一個懊惱怨恨。
文淵候突然冒出個兒子還是嫡長子,在京中掀起不小波瀾。文淵候夫人一直無所出,文淵候膝下只有尹賢妃胞姐尹貴妾所出的兩兒一女,原以為文淵候府世子必會落到尹貴妾所出之子頭上,如今看來卻不一定了。這對尹家勢力來說無疑是個重創,時間過於湊巧,有人不由揣摩,莫非是官家開始忌憚尹家,文淵候擔憂惹禍上身,所以文淵候才會有如此行徑?
尹家如今因二皇子水漲船高,太子身子又不見好,二十有三還無後,這讓不少人心中動搖。若非二皇子實在年幼,只怕現在就有人進諫改立太子。可即便這般,不少人已經開始傾向尹家,為自個留條後路。太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長命的,很大可能比官家更早仙逝。
尹家原本只乃一屆皇商,雖富可敵國卻缺乏權勢,如今有錢有勢,便是到處拉幫結派,如今京中除了嗣昭王沒人敢駁尹家面子。樹大招風,文淵候乃天子近臣,莫非聽到了什麼風聲?
可也有人覺得這般言論乃無稽之談,文淵候又不是未卜先知,還能在十幾年前故意留個兒子來解今日之局不成。
不管是何原因,眾人對莊重都充滿了好奇,沒想到京中有名的謫仙人物竟然與粗鄙原配有個兒子,這熱鬧本身就挺吸引人的。
盧峰一得到訊息就直奔文淵候府,門房還未來得及通報他就已經闖入府中,一路大聲嚷嚷。
“我的外甥在哪!”
文淵候並未在家中,魏玉華一聽這煞星來了頓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