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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勞教所簡直是天堂,哪怕之前在京城進入的牢房也沒有這麼噁心的。這還是女牢,不管從前多如花似玉,現在都避之不及。一股股惡臭之氣衝入莊重的鼻子,哪怕莊重早就習慣了各種異味,也忍不住眉頭緊皺。這樣的環境,怪不得那病怏怏的周老爹進來沒多久就死了。
“大人,這就是那周氏貞娘。”
牢房角落裡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衣服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露出的肌膚莊重竟是看到還蟲子在爬,簡直讓人倒盡胃口。
莊重還未來得及開口,何縣尉便厲聲呵斥,“周氏貞娘!縣令大人在此你還不快跪來行禮!你這毒婦莫要不知好歹。”
這一聲吼在狹小的牢房裡震得人心驚,莊重不悅道:“何縣尉,大家耳朵都沒聾,這般大吼作何。”
何縣尉拱手訕訕道:“下官嗓門大,讓大人受驚了。”
莊重擺了擺手,“既然控制不住自己音量,一會就莫要出聲,本大人就一條命,經不起這麼折騰。”
說罷也不理會何縣尉,讓牢頭開啟牢房走,可牢頭第一反應卻依然是往西何縣尉。
這般明顯莊重不樂意了,“怎麼,本大人使喚不了你,只有何縣尉才有這本事不成?既然如此你以後就跟在何縣尉身邊,牢頭我另換他人!”
女牢頭聽這話嚇了一跳,連連討饒解釋,一邊急忙開啟牢門。
何縣尉想要攔著卻被童師爺橫在中間,笑眯眯道:“何縣尉不若到一邊看著,我們大人查案之時不喜歡人打擾。”
莫看童師爺一副書生模樣,何縣尉竟是沒法推動童師爺,對方竟是個練家子。何縣尉再是不願也只能退後,目光不善的望向牢裡。童師爺一直笑眯眯無害模樣,態度謙和。
莊重走到那女子跟前,“你便是周氏貞娘?”
貞娘目光呆滯,對外界毫無反應。
何縣尉見此又想出聲,童師爺笑眯眯道:“何縣尉,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何縣尉可否解答?”
何縣尉雖是不願意,可也只能與童師爺周旋,師爺雖不是正式官員,可在縣衙中也是有一定地位。
莊重又道:“你的丈夫吳寶生是否是你與弟弟周繼祖所殺?”
貞娘聽到這話眼睛才有了波動,可隨即又黯然下去,依然像個木頭人一樣不言不語。
“周氏貞娘,本縣令再問你一句,你與周繼祖私通勾結弒夫,是否屬實?!”莊重突然吼道,‘私通’一詞說得尤為用力。
貞娘眼底波動,“我沒有!我沒有與外人私通,我沒有殺死自己的丈夫!我沒有……”
貞娘嚎嚎大哭起來,她以為她已經看淡一切,總歸自己的父母弟弟都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跟著一起去了,也省得在世間倍受煎熬。可是聽到被人汙衊私通自己的弟弟,雖不是親弟弟,可在她心裡一直如同親弟弟一般寵著,如何能聽得了這樣的羞辱。這於她而言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坦然面對的。
何縣尉見此,也不管童師爺的糾纏,直接跨步走進牢房,怒斥道:“周氏貞娘,你已經認罪如今還想翻供,是將之前認罪當做戲言不成?!”
莊重掃了他一眼,望向貞娘,“周氏貞娘,你是要翻供?可要想好了若是翻供需先挨十個板子,還不如乖乖等著行刑,想來你地底下的父母和弟弟也不想你受苦,也不會責怪你的。”
莊重這番話看似在勸貞娘放棄翻供,實際卻是提醒了貞娘,若這麼死去她如何去面對冤屈而死的父母和弟弟。
大佑法律與前世不同,若罪犯認罪,除非自己或者親屬翻供,否則大多數情況下,官員也是無法介入,直接依照原判。否則這其中牽扯甚多,一般官員自然不想為一個連自己都不願意翻供的人冒險,原本判案就不易,對方一心尋死,更是難上加難。到時候查不出所以然還罷了,自個也得賠進去。
周氏貞娘並未讓莊重失望,原本的古井變成了澎湃的海洋,反正都要死了不若再博一回又如何,她努力過了至少下去也不會太過愧對父母和弟弟。
“大人!我要翻供!我沒有與人私通,更沒有殺死我的丈夫,民婦冤枉啊,求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何縣尉還想出言威脅,莊重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何縣尉,咱們是為民辦事,你百般阻撓是何意?”
何縣尉冷哼,“這毒婦早就認罪,如今又來翻供,這豈不是把律法當兒戲!若又查不出個所以然,得耽誤多少工夫。”
“耽誤工夫重要還是人命重要?何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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