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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入宮,就是為她而來,她不在,他何去?
茫然良久,他抬起雙腳,慢慢走開,初時,他並不知道他這是要往哪裡去,直到梁紅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才意識到,他是在下意識地找她。
為什麼要找她?他還是不明白,但現在,他只想見到她。
梁紅葉蹲在草叢裡,抱著雙肩,肩膀一聳一聳地,似乎在哭。
她在哭什麼?哭洛紅妝死了?他突然就覺得生氣和憤怒了:既然是好姐妹,為何輕易相信對方已經死了?為何不能堅信對方還活著?在乎一個人,不是應該相信還能跟她見面嗎?
“梁紅葉——”
他大喝一聲,還沒能往下說呢,梁紅葉就像聽到狼嚎的小兔子一樣跳起來,往前邊跑去,跑得賊快。
他怔了一下,為什麼她一聽到他的聲音,連頭都不轉一下,撒腿就跑?
不說他們算是認識,他是王爺,她是宮女,宮女見到王爺豈能不行禮?何況還是他先開的腔!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梁紅葉一定做了什麼跟他有關的虧心事或隱瞞了什麼跟他有關的事,才不敢見他!
他豈能讓她就這樣跑了?
他也追上去。
梁紅葉跑得再快,又怎麼比得上自幼習武的年輕皇子?
才眨了幾個眼的功夫,眼前一花,夜英弦已經閃到她的面前,冷冷地道:“梁紅葉,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本王竟敢不行禮!”
“啊——”梁紅葉的反應不是下跪求饒,而是低叫一聲,見鬼一樣地拿手掩面,蹲下來縮成一團。
夜英弦看她這般莫名其妙的舉動,心情更不好了:“梁紅葉,本王破相了怎的,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梁紅葉還是把臉緊緊地埋在掌心裡,戰戰兢兢地道:“奴才低賤,奴才醜陋,奴才怕王爺看到自個兒的醜臉會汙了王爺的眼睛,奴才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夜英弦忍不住踢了她一腳,罵道,“你長什麼樣,本王還不知道麼?你馬上把手拿開,站起來說來。”
梁紅葉拼命搖頭,就是不起來。
夜英弦真的怒了,猛然鞠身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提起來:“你再鬧,本王就對你不客氣……”
他的聲音,卡在咽喉。
梁紅葉的臉,果然醜得不堪入目,若不是他認得出她的聲音與身影,他一定不相信這個人是梁紅葉。
梁紅葉的臉,被打成了豬頭,青紫腫脹,血痕交叉,唇邊還滴著血,根本不能看。
他這也才注意到,梁紅葉裸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也是傷痕累累。
在被衣服裹住的地方,恐怕還有更多、更深的傷痕吧?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而且還是往死裡打的那種。
他沉下臉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梁紅葉眼裡閃過驚恐之色,拼命搖頭:“沒有人打奴才!是奴才太笨,又摔跤又撞牆的,把自己給弄傷了……”
啪!一隻繡花鞋甩在她的臉上。
繡花鞋是夜英弦甩的。
他眼裡噴著怒火,卻在努力剋制著怒火:“我依你的夢,找到了這隻繡花鞋。我剛找到的時候,鞋子上全是血,說不定是洛姑娘的血!如若這隻鞋子真是洛姑娘的,洛姑娘很可能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得很冤,很慘,你身為她的好姐妹,卻這般懦弱膽小,你就不想為她報仇,為她爭一口氣麼?”
洛紅妝聽了這話,呆了一呆,也顧不得說什麼,急急地撿起鞋子。
看了幾眼以後,她哆嗦不止,眼裡閃出淚花來:“這是洛姐姐的……鞋子沒錯,洛姐姐……洛姐姐她……她真的出事了……”
她很努力地想控制情緒,但是控制不住,胸口起伏得很厲害,咽喉也哽咽得不行,就像快斷氣一樣,配著被打成豬頭的臉,可憐悲慘得不行。
夜英弦看著她拼命忍住哭聲的慘狀,心情,忽然就沒那麼壓抑了。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之所以來找她,是因為,她也許是這偌大的皇宮裡,除了他之外,唯一一個真正在乎、記得洛紅妝的人。
洛紅妝,那般美好純淨的女子,耀眼閃亮,倏然消失,卻不被任何人所惦記,他接受不了!
此時此刻,也許只有另一個知道她的美好、珍惜她的美好、記著她的美好的人,可以讓他胸中的鬱憤得到的發洩了。
他是王爺,她是宮女,卻有了同病相憐的慼慼感。
正文 好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