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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全貌還遠著呢,但她已經很受鼓勵了。
只是,接下來的工作,更難了,無數的可能性,她連一條路都無法畫到底。
將麵糰“畫布”都畫完之後,她拿過一塊板子,壓在麵糰上,原本已經被劃得滿是線條的麵糰表面又恢復了平整光滑,她又繼續在麵糰上面畫地圖。
用紙張畫,一張紙只能畫一次,而且不能修改;用沙子來劃,沙子易散,又不易壓平;用木炭在地面上劃,太耗時間,而且清洗地面不便,她想來想去,就是用麵糰最好。
畫著畫著,她的思緒,忽然就飄遠了。
現在是午後,一天之中最容易泛困的時刻,也是人心最脆弱、最消極、最容易分神的時刻,她大概就陷入了這種負面的情緒之中,想起了一些她不敢讓自己去想的事情。
她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教她畫畫和拼圖的時光。
多麼美好,又多麼遙遠的時光……
那時的父親,那麼年輕,清俊,斯文儒雅,對人謙和,眉目舉止之間卻透著文人特有的清高和傲骨。
那時的父親,愛女如命,他忙完公事之後,很少在外應酬,每天都要抽出時間教她認字作畫。
父親總是把小小的她抱在懷裡,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之上,右手握著她的小手,一筆一劃地教她寫字,告訴她:“不學習不知禮,不知天地之大……”
美麗賢惠的母親則泡了清香的花茶,準備了精緻的點心,端過來,放在桌上,也不打擾他們,坐在一邊縫衣服。
母親喜歡做衣服,家裡人的衣服,幾乎全是她一個人做的,她問母親天天做衣服不膩嗎,母親總是親親她的小臉,說:“我的孩子們長得這麼漂亮可愛,看著你們穿上娘做的衣服,娘心裡高興,怎麼會累呢?”
她問母親:“那爹爹呢,爹爹長得不漂亮嗎?”
母親不說話,只是紅著臉,瞟著坐在書案前奮笑疾書的父親。
父親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視,抬起頭,看過來,四目相視,兩個人就像看不到別人一樣,痴痴地看著對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時,她不明白父親和母親是怎麼了,叫了“爹爹”和“孃親”好幾聲,他們都沒理她,她便一個人跑出去玩了……
而今,她完全能明白父親和母親是怎麼了,成親那麼多年,他們仍然相愛如初見……
父親在牢獄裡慘死的時候,他所愛的家人,沒有一個人在他的身邊……
那是何等的孤獨與黑暗?
母親聽到父親死亡的噩夢,而懸樑自盡的時候,她愛的人,也沒有一個在她的身邊……
那是何等的悲傷與絕望?
時間不能倒流……
人死不能復生……
再美好的往事,終將只能成為過去,擁有再多世人豔羨的一切,也無法讓過去重現……
她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她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狀態。
陷入過去的她,被悲傷吞噬,沉浸在往事之中,無法自拔。
直到有一個聲音說:“紅妝姑娘,你可還好?”
她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怎麼了?為什麼她的視線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擦拭著她的眼睛,她的視線,終於慢慢清明。
有人在為她抹去眼淚?
“紅妝姑娘?”為她抹去眼淚的人,溫柔地叫她。
她眨了眨眼,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趕緊站起來,施禮:“三公子,紅妝失禮,未能相迎……”
月映華扶她坐下來:“紅妝姑娘不必客氣,你的手指受傷了,還是先處理傷口吧。”
紅妝低頭,這才看到她的手指被銀簪扎出了好多個小針眼,正滴著血呢,麵糰都被染紅了。
剛才她失神的時候,銀簪扎到了手指,她完全感覺不到,而她的狼狽相,一定都被三公子看到了。
不知他是何時來的,又看到了多少,真是丟臉和尷尬……
月映華叫丫環拿來膏藥,捧起她的左手,先用棉布將滲出來的血擦淨,然後挖出藥膏,細細地抹在她的傷口上。
傷口一陣清涼,完全感覺不到痛。
紅妝看著三公子專注擦藥的樣子,發怔,他可是名滿天下的太子,犯得著為她做這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