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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朦朧的江南畫卷裡,覺得腳步沉重,心裡也很沉重:父皇要這支護陵軍,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大順的軍隊,京城的軍隊,都保不住他麼?
誰想要父皇的命?父皇又想對付誰?
現在,邊疆燃起戰火,京城也要燃起戰火不成?
他背後,不遠的地方,夜隱召來幾個兒子和孫子:“咱們馬上離開,家當也不要帶了,每個人就帶幾件貼身的東西,今晚就走。”
這個住處既然已經被發現,那就不能再住下去了。
夜北皇一旦動用護陵軍,京城必定生亂,而以他的身份與過往,說不定會被捲進其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好在他這麼多年來,暗中修建了幾處藏身之所,這一處暴露了,還有下一處。
總之,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找到自己,更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隨便夜家的男人怎麼爭,怎麼鬥,一切與他無關。
三百多年了,夜家也風光得太久了,所謂風水輪流轉,上天從來不會讓某一家無限獨大。
正文 退與進
此時的危陝關,月風高帶著十萬援軍,正在試圖從正面進攻大順的城關。
想以血肉之軀打通大順的銅牆鐵壁,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月風高依照先前與夜九制訂的計劃,在大順城門正前方一百多米遠的地方修建碉堡。
此時的內城,只剩下幾萬人了,這幾萬人平時都隱匿起來,絕不摻和這場戰爭,整個城市,幾乎成了空城,而這片空城,就是西涼軍隊絕佳的居處。
月風高幹脆讓手下的大半兵馬住進內城,利用現成的建築修建碉堡。
大順城關很高,足可俯視整個街區,城牆上,佈滿了大順的軍隊,個個手持弓箭,對準了下方的街區,只要發現西涼人出現,就放箭射殺。
月風高也不怕大順人的箭,先讓士兵想辦法砌高牆,再在高牆後建碉堡,那些箭再銳利,也無法穿透這些石牆。
才過了十幾天的時間,大順城關的面前,就迅速“長”起了一片碉堡,待這些碉堡建成,西涼人就可以躲在碉堡裡,對大順城牆上計程車兵放箭,那時,大順士兵守住城門的難度就大了,如果剪影軍在後方發動襲擊,與前方的援軍裡應外合,那大順城關就有被攻破的可能。
影隨空站在城牆上,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石牆與碉堡,臉色沉如冬日。
“山林裡的戰事如何了?”他問探子。
探子道:“無痕將軍帶了大軍入山獵殺剪影軍,但剪影軍隱藏得很好,森林裡遍佈陷阱,咱們的人沒有討到好處,每天都有上千人傷亡,剪影軍的傷亡人數還是比咱們少得多……”
影隨空捏緊了拳頭:這種憋悶的仗,還要持續多久?
如果影家軍守在營裡不出,剪影軍就會偷襲軍營或城關,想從內部開啟城門,放西涼的援軍進來,如果影家軍追進山林裡,就會是現在的結果。
總之,在這場戰爭裡,剪影軍根本就是無賴之徒,從不肯公開打一仗,盡玩陰招,不斷挑戰影家軍的耐性,一點點地削減影家軍的人數,開戰至今,已近半年,影家軍死了三萬多人,而剪影軍,死了不過一萬左右,拿一萬換三萬,對西涼來說相當划算。
這樣下去,剪影軍死絕之時,己方也被殺得差不多了……
思忖間,有士兵驚呼:“那座碉堡建成了,有人在往這裡射箭——”
他抬頭,右側前方的一座碉堡,修建的高度已經超過了他腳下的城牆,從碉堡那處狹小的洞口裡,隱隱透著金屬的反光,有人正在那裡弄弓弩。
就這樣的距離,弓弩完全可以射到這裡。
一聲慘叫傳來。
那座碉堡在往這裡射箭,其中一枝,正中一名士兵的胸口。
“全都趴下來——”影隨空命令。
一群士兵立刻趴下,那些箭射了空。
影隨空趴在地上,覺得很憋屈:影家軍也是身經百戰,名震天下的悍軍,怎麼在這場仗裡,這麼被動?
待那些碉堡全部建成後,這城牆上就沒法站人了,到時,西涼人要攻城,就容易多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除掉那些潛入後方的剪影軍,剪影軍一日不除,他們就沒法扭轉局勢……要命的是,這剪影軍就像是長在體內的毒瘤,若要除掉,自己也得被弄個半死……
在他思轉萬千的時候,斜前方的碉堡停止了放箭,從那個角度,往這裡放箭也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