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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洛家的狀況,簡單地說了一遍後,道:“下月十四,是洛鏡軒和柳絲瑤的忌日,我要給當年陷害洛鏡軒的兩名主謀送一份大禮。”
夜九道:“只是送禮?為何不將他們滅門?”
紅妝反問:“你又為何不直接殺了影如霜與夜輕歌?”
夜九不再問了,站起來:“能殺人於無形者,軍中多的是,我帶你去找。”
為何不直接殺了影如霜與夜輕歌?為何不直接滅了遙州知府和柳氏全家?
因為,要留著他們受苦,受折磨,生不如死。
死,不過人頭落地,再痛也只是一瞬間,唯有痛苦的、無望的活著,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如同現在的他一樣。
怎麼能便宜了那些人?
剪影軍的八千墨雲兵,個個都是不怕死的狠角色,這其中,就有殺人不眨眼、經驗豐富的殺手,此外,夜九還招募了一些江湖人,將他們訓練成擅長跟蹤、偵查、狙擊、殺人的特種兵。
夜九挑了十幾個出來,對紅妝:“他們一定能達成你的要求。”
紅妝道:“我不需要那麼多人,我只需要四個人就好。”
遙州偏僻,外來人少,一口氣去太多外人,只會引起注意。
暗殺這種事,只要暗殺者本事夠大,人數越少越好。
最後,她挑了四個長相不起眼,五官有幾分遙州人普遍存在的特徵,且性格安靜、沉穩計程車兵,向他們詳細作了說明後,由夜九下令,派他們去遙州執行特殊任務。
這幾名士兵,既熟悉深山野林,又熟悉河流水道,花幾天時間穿越過看不到邊際的莽莽深山,再弄一條船,順著水流往遙州行去,這是最快、最直接的路線了。
這條路很不好走,沒有足夠的體力、技能、經驗,僅僅是那片連綿的深山,就能吞沒所有的闖入者,好在,剪影軍最不缺的,就是從小在深山野林里長大的兵。
路途險惡,這四名士兵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花了一天時間準備和收拾了足夠的裝備,並休息好後,才出發。
他們出發之後,紅妝來到城裡最大、最靈驗的那座廟,上香叩拜,祈禱他們能順利抵達遙州。
她在跪拜的時候,滿心虔誠,然而,當她站起來,抬頭觸到菩薩悲天憫人的眼神時,心裡猛然一震:那四名士兵,可是去殺人的,她向菩薩祈禱他們平安,菩薩能答應?
而且,她本就是個死人,菩薩可又會接受死者的祈禱?
於是,她落荒而逃,覺得自己蠢透了。
那種地方,不合適她,她這一生,都不該去廟裡的。
在城裡歇了一天後,剪影軍又啟程,往遙遠的危陝關行進。
十幾天後,秋天的涼意更盛,白天的日頭不那麼曬了,白天好趕路,夜間好睡眠,眾將士都道,天涼好個秋!
此時的遙州,卻還是相當悶熱,白天仍著短衣,只有在晚上,外出者才需要加長衣。
九月十四這天,柳家如臨大敵,在四周佈下了大批眼線,準備捉人。
捉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裝神弄鬼,送所謂的洛鏡軒來信、洛紅妝來信的人。
柳固權才不相信洛鏡軒死後還能寫信給他!
一定是洛鏡軒的追隨者冒充他的筆跡,給柳家寫那種見鬼的信——即使他能確信那是洛鏡軒的真跡!
這一次,他一定將對方給揪出來,送他去見洛鏡軒!
從凌晨天未明開始,柳家僱傭的江湖好手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布在柳家四周的暗處,不留任何死角,只要有人送可疑的信件過來,一定跑不了。
然而,從凌晨到天黑,出入柳家的人倒是不少,卻都是熟面孔,沒有可疑人物。
柳固權在家裡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洛鏡軒的來信和可疑的犯人,他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捋著鬍子,心想:難道犯人知道柳家暗中布控,不敢出現了?
哼,果然是人為搞的鬼,他在心裡想。
待在客廳裡的,除了他,還有他的夫人和兩個已經成年的兒子,他們都知道洛鏡軒的死亡真相,也知道所謂的洛鏡軒來信,非要見到真正的犯人被抓,他們才能安心。
“看來,今天不會收到信件了。”柳固權說。
話音剛落,眼前突然就一片漆黑。
整個大廳,包括外面的走廊、庭院,都在同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但柳宅的其它地方,點卻未滅。
驚慌的叫聲,在黑暗中四處響起。
“冷靜!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