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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東昇不斷分析著夜九的所作所為,越想越心驚:夜九,很可能在來危陝關之前,就已經策劃瞭如何擊垮他的計劃!
突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大冬天的不由驚出一身汗來:夜九……該不會,該不會想佔了他的月家軍吧?
如果夜九隻是想除掉他,有的是直接有效的手段,何必玩這麼多含蓄、曲折、隱晦的手段?
想想夜九所幹的事情,先造謠破壞他的聲譽,再借機除掉他的心腹,再收買人心,再挑釁他與軍隊的關係——如果只是想除掉他,夜九為何花這麼多時間和心血收買月家軍的人心?
正文 剪影軍的危機
只有一種可能——夜九想收了月家軍,所以,才會處處樹立自己的“英雄”形象,才要除掉他在軍中的心腹,才要收買人心,才要徹底毀掉他的威望與名聲。
當月家軍上下對他不滿而崇拜夜九時,夜九就能名正言順地除掉他,當上月家軍的統帥!
早在剪影軍抵達危陝關之時,他就收到了大殿下和談家的情報,知道夜九有野心,知道自己要提防夜九,然而,他並沒有把夜九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放在眼裡,也沒有想到夜九的野心如此之大!
他以為,夜九隻是想跟他爭,想在危陝關出頭,完全沒想到他想的卻是“蛇吞象”!
因為這份自負與輕敵,他在不知不覺中著了夜九的道!
這幾個月來,他為了壓制夜九,就沒讓夜九插手防務和軍務,想徹底架空剪影軍,但他卻忘了一件事,當他因此而忙於軍務的時候,夜九卻因此而能全力對付他!
“將軍,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汗?”親兵看他雙眼發直,臉色發白,臉上滿是汗,擔心不已,“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馬上去叫軍醫……”
“不用了。”月東昇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站起來,“我要單獨外出一趟,你們不得暴露我的行蹤。”
親兵看看外面:“將軍,天已經黑了,你一個出去恐怕不安全,我們跟你出去吧……”
將近年關了,現在已經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風雪連天,天黑得快,將軍獨自出去,實在不妥。
“服從命令,不必多言。”月東昇披上大氅,吹熄蠟燭,摸黑出去。
夜九已成氣候,他已落下風,現在再怎麼懊惱和抱怨都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亡羊補牢,想辦法將形勢逆轉過來。
首先,他要化解月家軍與鬼門的關係,將鬼門拉攏過來,共同對付剪影軍。
三國混亂地帶,哪一國都佔不了絕對優勢,在某種程度上,鬼門才是城裡的實際統治者,跟鬼門結仇,有害無益,他必須向鬼門說明真相,先安外,而後攘內。
為了表現誠意,他必須親自去。
此時,天色已暗,寒風呼嘯,漫天大雪,城門掛的風燈,散發著幽暗的光芒,他沒有表明身份,直接進城,沒打算今晚回來。
因為他秘密出門,做了喬裝,沒有帶任何隨從,又挑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外出,連夜九安插在月家軍的耳目,都沒有發現他的行動。
他這一去,為逆轉形勢,打下了基礎。
營帳裡,夜九正在挑燈夜讀,親兵跑進來:“報將軍,梁先生求見。”
夜九放下書:“讓她進來。”
紅妝將自己包裹得只露出一雙眼睛,進了帳篷後,也不把頭巾摘下來,只坐在他的面前。
夜九道:“有什麼事?”
紅妝也不寒暄,道:“我想到一件事情,刻不容緩。”
她也想跟他閒聊家常,閒聊天南地北,也想給他熬湯,也想給他縫衣,但她知道,他什麼都不需要。
而她,能這樣陪在他身邊,她也滿足了。
也許,就這樣默默地陪在他身邊,一直過著,過完這一生,也不是壞事。
夜九看她,跟看著其他人將士沒什麼不同:“說。”
紅妝道:“鬼門,是個隱患,月東昇一旦發現落進了咱們的陷阱,一定會反撲,那麼,他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鬼門的仇視。鬼門人數太多,我們先前的襲擊,並不足以對鬼門造成致命打擊,鬼門仍然是危陝關第一幫派,實力不可小覷,我想,月東昇一定會找鬼門,撇清自己的關係,謀求與鬼門聯手。”
夜九道:“鬼門會信月東昇?”
是他帶的頭襲擊鬼門,但剪影軍也是西涼軍隊的一員,鬼門能容忍月東昇?
紅妝道:“為何不信?鬼門最想滅的是剪影軍,為何要冒險與月東昇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