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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讓人忍無可忍!他的目光,黝深下來,他有必要讓那個女人改一下這個名字!
月映華摺扇遮臉,盯著他。
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呢,總覺得夜九似乎有點奇怪,在煩躁和生氣?
他無法確定,因為,夜九的表情,總是如此淡漠,喜怒不形於色,就算偶爾閃過一星半點的波動,也快到讓他無法捕捉。
在兩人的思慮中,群芳樓到了。
馬車一直馳進後園的隱秘停車點,兩人才下車,往浮雲閣行去。
未見閣樓,就聽到了幽美叮咚的琴聲,彷彿月光與山泉一般,撫慰著人心。
夜九一聽到這琴聲,就再也走不動了,腦裡一片空白。
月下流泉!又是那首曲子!他彈過無數遍,然而,此時聽到的琴聲,最接近多年以前他初次聽到紅妝彈的聲音!
他永遠不會忘記和記錯那時的琴聲。
時間似乎停止了。
然而,他腦海裡的空白,只持續了一小會兒。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穩住身體,定了定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不料才剛看清眼前的情形,就觸到了月映華那犀利的目光,驚得他又是一駭,一口氣沒喘上來。
月映華微笑:“夜公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夜九勉強笑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聽到熟悉的琴聲,與我所彈幾乎如出一轍,有些驚到了。”
月映華哈哈一笑:“我初聽到紅妝姑娘所彈的這首曲子時,也嚇了一跳,幾乎以為夜公子其實沒有出征,偷偷留下來呢。”
這次,夜九臉上的細微變化,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夜九該不會跟那位紅妝姑娘有什麼淵源吧?
否則,向來面無波瀾的夜九,怎麼會失神了片刻?
夜九微微一笑:“不知這位紅妝姑娘來了多久?”
每次聽到、提到“紅妝”兩字,心臟就像被捅了一刀,雖然已成習慣,卻還是很痛。
月映華道:“就在夜公子即將班師回朝的時候,一個多月了吧,如今,紅妝姑娘已經名滿天都,不過,能見到她的人少之又少。”
夜九道:“我今天運氣不錯,沾了三公子的光,才能見到紅妝姑娘。”
月映華笑笑:“未必哪,說不定見到夜公子才是紅妝姑娘的運氣呢。”
夜九笑笑:“三公子過獎了。”
說話間,浮雲閣已經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
幾乎被鮮花鑲嵌起來的窗邊,一個女子,穿著一襲粉紅色的裙子,正在垂首彈琴,沉靜,優雅,飄逸。
夜九的腳步,又微微浮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
乍一看,那簡直就是記憶中的紅妝再現……
可是、可是……他很快站穩腳步,眼裡閃過一抹悲愴,她已經不在,不在了啊。
再相似的風景,也不是去年的風景,再相似的人,也不是去年的人。
思及此,他的臉龐又恢復一貫的淡漠,再也沒有半點波動。
月映華將他的細微表情看在眼裡,沒說什麼,只是對身後的小龜道:“去通報一聲,就說三公子帶了一位客人,求見紅妝姑娘。”
小龜應了一聲,往浮雲閣跑去。
一曲終了,窗邊的粉衣女子站起來,環視樓下聽曲的眾人一眼,微笑著道了個萬福,轉身,婀娜的身姿,消失了。
眾人遺憾地離開,議論紛紛,滿口皆是讚美。
兩人來到浮雲閣的大門前,丫環已經恭敬地等候著了,一看到他們便道:“三公子,紅妝姑娘有請。”
夜九隨月映華走進浮雲閣,心裡對新的花魁“紅妝”沒有絲毫的好奇與好感。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不過是個搶了“紅妝”之名與影像的女人罷了!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只想找到他的寶貝,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浮雲閣跟他離開之時相比,沒有什麼改變,連桌面上他用過的紫砂壺、青瓷杯和他喜歡的丁香花都沒有變,這讓他更是心生厭惡:她知道之前住的是男子吧,卻不將他用的東西換掉嗎?
上了二樓,紗簾重重,隨風輕蕩,如波浪蕩漾。
紗簾後,一個女子靜美、神秘的身影,若隱若現,饒是夜九再怎麼冷情,也有片刻的失神,幾乎要失聲叫出來:“紅妝?”
那是紅妝!
那一定是紅妝!
不必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