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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睡眠的時間變少,孤獨的時間,便變得漫長了。
這時,陪伴著他的,便是這隻盒子。
他的聲音很低,含糊不清,只有他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也只說給她聽。
窗外,星星全隱去了,月亮卻還在掛著,模糊的月色,與朦朧的燈光,幽幽地透過來,一室昏暗。
他就坐在那裡,靠在牆上,抱著木盒,痴痴的,就像一個被家人遺棄的小孩子,獨孤,無助,冷漠。
一雙眼睛,透過暗夜的阻擋,盯著他。
現在的他,跟傳說中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又目中無人的男人,大不一樣。
黑暗中,他宛如一縷不見形跡的月光,無聲無息無影,慢慢向他靠近。
他輕忽得就像不存在一般。
夜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知道幽暗中多了一個人。
待到他驚覺有人靠近時,卻已經來不及反擊,才動了一下,就全身無力。
他對這種全身無力的感覺,再也熟悉不過了。
被囚禁的四年裡,他經常被迫服下、注射種種令身體虛軟無力的藥物,而在剛才,他就嗅到了淡淡的香味,他以為那是晚風送來的花香,但其實,不是。
“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大意。”對方似乎在微笑。
夜九看著幽暗中,那個人的輪廓:“找我何事?”
“找你何事?”那個人輕笑,“你不是一直在等我主動來找你嗎,怎麼,我現在來了,你卻要裝傻了。”
夜九道:“你很喜歡自作多情。”
咽喉一疼,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割傷了。
那個人的聲音相當溫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冷冽的:“我不喜歡矯情的人,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夜九沉默了一下:“三公子?”
三公子笑了,眸光在黑暗中,閃著冰冷的光澤:“你果然在等我。”
夜九淡淡地:“三公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三公子道:“如果你讓我失望,我一定會殺了你。”
夜九道:“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死了也是應該,我若該被三公子殺掉,誰也不怨。”
三公子道:“你找我何事?”
夜九道:“我也不喜歡矯情的人,三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三公子道:“我不信你。”
夜九道:“三公子如何才能信我?”
三公子道:“拿出你的誠意來。”
夜九沉吟片刻:“我去將月浩瀾的首級取來與你如何?”
幽暗中,他感覺得到三公子微微一怔。
一會兒後,三公子的笑聲傳來:“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做。”
夜九淡淡道:“我與三公子的目標一致,當然什麼都敢做。”
“還有,”三公子笑得有點森冷,“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月浩瀾,西涼國的大皇子,手下兵強馬壯,蒼梟王的得力助手,這個人居然想去取了月浩瀾的首級,真是“什麼都敢做”!
至於他的目標,這個人又知道了,真是“什麼都知道”。
一個什麼都敢做又什麼都知道,卻來歷不明,毫無破綻的人?
唔,果然扎手。
正文 不可碰的逆鱗
這麼說著的他,像個溫柔的惡魔,連黑夜都要怕他三分。
但夜九還是淡淡地:“我確是危險,我確是可怕,但我知道,三公子不會怕我。”
三公子道:“你覺得你很瞭解我?”
夜九道:“只瞭解五六分,但是,於我已經足夠。”
三公子道:“我對於你的瞭解,卻連四分都不到。”
五六分?已經很行了。
夜九道:“三公子的五六分,與我的四分,不同。三公子的五六分,只是三公子的五六分,而我的四分,卻已是我的八九分。”
如果每一個人都擁有“十分”,他至少已經被奪去“八分”,現在剩下的這“二分”,再被分成“十分”的話,那麼,三公子看透他的這“四分”,確實已經是他的八九分了。
三公子道:“哦,其餘的一二分,我也想知道。”
夜九卻道:“這其餘的一二分,我絕不會讓三公子全都知道。”
三公子沉臉:“你的誠意,便是如此?”
夜九道:“三公子喜歡聰明人,有哪個真正的聰明人,會讓別人看透一切?“
三公子過了一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