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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塵不染,不沾半點菸火味和塵泥味,完全不像是踩在地上的人兒,這地上的人,長得再怎麼美,也是吃油鹽長大的,也要踩著地面走的,但這畫上的女子,就像飄在雲端一樣,吃雲朵長大的,怎麼看都是仙女哪,看著就覺得人生如此美好……
他呆呆地想,無法移開眼睛,無法思考別的事情。
直到“咚”的一聲,腦袋上的疼痛,才讓他驚醒過來。
三公子瞪著他:“瞧你這傻樣,真是丟本公子的臉。”
小龜抱著頭,瞪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畫像上,管公子呢,他就是想看這個仙女,就算只是畫像,他也看得舒服,看得開心。
三公子黑了一下臉,又舉起摺扇,準備再教訓一下這個丟他臉的小廝。
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請問是三公子麼?我是紅妝,還請公子這邊坐。”
這聲音很好聽,不像其他青樓女子一般透著嫵媚和誘惑,卻透著活力。
三公子轉頭,看到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子,於是又是片刻的恍惚:這畫像上的女子,活了麼?
女子見他半晌不說話,又走近幾步,婷婷地行了一禮後,微微偏頭,有點疑惑地道:“三公子?”
三公子回過神來,拱了拱手:“我是三公子,紅妝姑娘?”
紅妝笑著,眼睛彎彎如新月,貝齒潔白整齊如珍珠串:“嗯,我就是紅妝,公子這邊請。”
她的臉龐,不如花雲裳、虹黛等人的精緻完美,卻是白裡透紅,明眸皓齒,鮮動靈動,透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活力與可愛,讓人看著很是舒服。
坐下來以後,三公子一邊打量她,一邊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女子畫像,兩者在“形”上只像了五六分,但在“神”上,至少像了九分,所以,他剛才才會有“畫像的女子活了”之感。
但現在仔細看看,畫像上的女子瓜子臉,貓眼櫻唇,五官無可挑剔,眼前的女子,卻是臉龐微圓,大大的眼睛,笑起來的梨渦隱現,很是漂亮可愛,卻不是那種典雅、標準的傳統美貌。
按世人的審美,她的臉龐不夠精緻嫵媚,身段不夠玲瓏誘人,但那份靈氣、純淨與美好,卻是其他女子無法比擬的,真的與畫像子的女子……氣質如出一轍!
如果畫像上的女子真的存在於世,那該是如何的仙姿玉質?
他在心裡輕嘆,將目光從畫像上收回來,忍住沒問畫像上女子的來歷。
紅妝給他倒茶,笑道:“不知三公子喜不喜歡這茶,不喜歡的話,我下次再換別的。”
她以為他以後一定還會來麼?三公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只要是佳人親手泡的茶,我都喜歡。”
他品了一口,不是他喜歡的茶,但泡得很好,溫度、口感、時間、濃淡都為最佳,而且還加入了一點點蜂蜜和檸檬,味道調得恰到好處,在這盛夏,品這樣的清茶,開胃,解暑,消燥。
紅妝笑得有幾分開心,眼睛彎成很討人喜歡的月芽形:“聽到三公子這麼說,我好開心。”
她的笑容,真誠,坦然,沒有半點青樓女子習慣性的逢場作戲和逢迎討好。
這樣的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混風塵和混青樓的,而是隔壁好人家天真爛漫的好女孩兒,三公子在心裡暗忖,微笑:“你認識我?”
紅妝眼眸閃著靈動的光澤:“我聽天都的人說過三公子,知道三公子是非常厲害的人。”
三公子難得地跟她閒聊:“那我可跟你想象中的一樣?”
紅妝點頭,認真地道:“嗯,比我想象中的還好看,華貴。”
天下誰人不知西涼太子月映華?
東夜輕歌,西月映華,不知夜之歌響九州,抑或月之華輝映九州——這句話,形容的便是大順國的太子夜輕歌與西涼國的太子月映華,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
大順太子夜輕歌絕豔邪魅,令人“銷魂蝕骨”,西涼太子月映華清輝華貴,令人“如沐春風”,在世人眼裡,兩人平分秋色,難分軒輊,同時,兩人也是天生註定的死對頭。
兩人的父王,夜北皇與月蒼梟,鬥了一輩子,因為夜北皇的江山底子厚實,是老牌帝國,而月蒼梟的疆域則是最近一百年才打造成形,尚是“新秀”,總體上差了大順一截,故而,蒼梟王拼到老年,也沒能從夜北皇那裡撈到好處,這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與飲恨。
對蒼梟王來說,最出色的兒子,也是太子月映華,是他最大的希望。
月映華從小就展露出卓絕的才能,博聞強記,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