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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嬤嬤向她苦笑搖頭:“娘娘想了一夜,還是打算找個時機向王爺挑明,若是——若是娘娘堅持,想來王爺也不至冒險一意孤行。”
雖然這麼說,但從許嬤嬤飽含憂慮的口氣裡可以聽出來,她並不怎麼看好滇寧王妃的決定。
這很正常。沐元瑜也不看好。
道理很簡單,滇寧王足夠狠心,而滇寧王妃不。
滇寧王妃有她和長姐,就等於有兩個軟肋,滇寧王想拿捏一點也不難。
而滇寧王妃可以拿什麼威嚇住滇寧王呢?柳夫人?只有孟夫人葛姨娘之流才以為她值錢。
“母妃,您千萬不要衝動。”沐元瑜勸道,“我知道您心疼我,可是,您和父王談,恐怕談不出什麼結果來,就算父王做出了什麼承諾,您才說了,那都是靠不住的。假使父王口頭上答應了您,之後照舊做出了什麼來,您不依,他拿大姐姐作伐子,您能怎麼樣呢?”
難道為了小女兒枉顧大女兒一意鬧翻出來嗎?手心手背一般都是肉呀。
滇寧王妃怔了下,不語。
許嬤嬤鬆了口氣:“還是哥兒明白,我也勸了不少,只不能像哥兒說得這樣條理清楚,娘娘便聽不進去。”
滇寧王妃揉揉眉心,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來說去,總是怪我當年瞎了眼,看上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不過是句氣話,其實沒有什麼用。正面硬槓不是個好主意,但別的法子一時又沒有,幾人一時都沉默了。這時間說多是多,離著柳夫人生產還有大約半年,但說少也少,因為不可能等到那時再做出反應,滇寧王的整張大網都織好了,沐元瑜才動,那哪裡還有機會破局,真要為人魚肉,毫無還手之力了。
耗的功夫久了些,便有丫頭進來傳話,說妾室們已經等在門外,預備請安了。
滇寧王妃這當口哪還有耐心搭理這些人,一句“不見“通通打發了去。
但隨即又有丫頭遞進話來,說有個什麼主簿家的娘子送了兩盆鮮花來,門房上本不要接,這娘子說她家相公原蒙王爺召見過的,還賜了恩惠,她家簡陋,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只她有一手侍弄蘭花的好手藝,就大膽送了來,滇寧王妃見不見她都不要緊,把花留下,就是她盡了一點心意了。
門房上聽說王爺見過那主簿,不敢怠慢,方把話傳進來了。
滇寧王妃皺著眉,想不出這是個什麼人物,沐元瑜見此提醒了一句:“就是母妃年前去大姐姐家的那一次,那主簿叫張楨,倒是有些根底,是從京裡貶來的進士。”
不過當時他的家眷沒跟來,如今可能是安定下來了,便把妻子接過來了。江南離此處路途遙遠,算算時間,這娘子應當將將過來,就來登滇寧王府的門了,卻是和張楨一般的敢出頭會做人。
沐元瑜胡亂想著,忽然心中一動——京裡?
她本已被四面八方盡皆堵住、往哪去似乎都只有碰壁的思路裂開了一條縫:雲南她不能呆,因為她在這塊地方完全無力反抗滇寧王,別處她不能輕易去,去了可能就回不來,往好的方向想,滇寧王可能派人攔截將她看押住,然後宣佈她“病亡”,往壞的方向想,滇寧王直接讓她這“病亡”變成事實……
只有一處地方,滇寧王無能也無膽對她下手。
京城。
滇寧王絕承擔不起她在京城出事的後果,她是王世子,下一代的滇寧王,如果在京中身亡,天子必將親自過問。
而滇寧王有什麼理由阻止天子的插手?
她如果到了京中,滇寧王非但不能再打她的主意,更要盼望著她平安無事最好連個噴嚏都不要打,不會有任何非沐家勢力外的大夫接觸到她才對。
至於風險,當然有。
她要在京中暴露了女兒身,那真的只有祈求沐家列祖列宗保佑了。
但其實不會比留在滇寧王府的更多。
說到底,她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作為一枚棄子,聽由滇寧王的擺佈或男或女或生或死,她得來這第二條命如果只是為了做個傀儡,那再活這一遭又是何必?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3)(ε ̄ *)
☆、第27章
早上的閒暇實在有限, 滇寧王妃要理事, 沐元瑜也要讀書, 被接連打斷了兩次後, 便只得先暫停了說話,各忙各的去。
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