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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到了,把書給我,都回去罷!”
兩個內宦追上來,其中一個把手中的書本遞給了他,道:“殿下,要不奴婢陪殿下進去向先生解釋一下?”
“不用!”
朱謹洵已經邁開短腿進了殿,頭也不回地丟給他一句。
這番動靜不小,裡面已經斷續聽見了,都轉回頭去看他。
朱謹洵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了最前面,向四個講官拱了一圈手,聲音響亮中還帶著些奶氣:“先生們見諒,母后昨夜著了風涼,早起覺頭昏眼澀,我因心中擔憂,候到太醫來給母后診脈,確認沒有大礙後方才敢來,所以遲了一會,勞先生們久候了。”
講官們皆回禮,先前問話的講官讚道:“四殿下真乃純孝之人。”
朱謹洵羞澀地笑笑,抱著書歸了坐。
學生們這就算到齊了,學堂裡只還空了一張書案,就是沐元瑜正前方屬於朱謹深的那張。
她有點遺憾地往前看了看——可惜前後距離有點遠,還是看不到朱謹淵此刻的表情。
大的不省事,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燈吶。
☆、第57章 第 57 章
剛開始跟一群人一起坐著聽講的時候, 沐元瑜感覺新鮮又親切。
她在雲南讀書時一直都是一個人,沐氏族人同她差不多大的子弟是有,但她剛開蒙時年紀小, 滇寧王怕她不知輕重,玩鬧裡說話不留神洩了真身,所以一個伴讀也沒給她尋,後來她大了些,這項制度因循了下來, 文武課都仍舊是她一個人。
現在這樣,她好像找著了上輩子上學時的感受。
不過,這勁頭沒有維持多久。
無它,所謂皇子們的精英教育實在是太——無聊了。
朱謹淵先前給她介紹的是個大致的流程與禮儀,比如講官們進來先領著誦讀要學習的章節,而後再講解釋義, 下午是練字, 天氣好的話也可能安排騎射之類, 一般學堂也是這麼教的,沐元瑜只沒想到它實際進行的時候, 和她以為的差遠了。
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先由講讀《孟子》的講官上前,對著他們(主要是前排兩個皇子)把要學的一節讀了一遍, 而後指導著朱謹淵和朱謹洵依次連讀了十遍。
是的,沒有看錯,就是十遍, 一下折扣也不打。而且不幹別的,就是這麼幹讀。
這一節書讀完,講官退下,換另一個講經義的上來,目前講的是《禮記》,講官把要學的這節先宣讀一遍,然後兩個皇子照舊跟讀十遍,其中有字音不清、句讀不對的,講官會指出來。
讀罷,講經官員下去,換另一個講史的來。
原樣程式再來一遍。
沐元瑜差點被唸叨睡著。
她在雲南上課可不是這麼死板,她有問題可以隨時提出來,褚先生會停下來予以解答,在她學得深入一些以後,也會和她探討一些問題。
但也不能說講官們的方法有誤,有句話叫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文章多讀幾遍確實不壞,少年時機械記憶更好,這也是一種有效的學習方法。
只是對於少年本性來說,這個年紀多是活躍,這麼接連被往裡生灌似的枯燥朗讀,得努力壓住性子才行了。
據沐元瑜在後排的觀察,朱謹淵和朱謹治就都很坐得住。
看來生在帝王家也不容易。
好在講官們對伴讀的關注相比之下要有限得多,在整個讀書的過程裡,都只站在最前排兩位皇子的身邊。這也很合常理,伴讀伴讀,重點在一個伴字,至於讀不讀,大半靠自覺,要是不能自覺,無法給皇子塑造良好的學習氛圍,那也很簡單,出去換人就是了,想給皇子伴讀的好人家能排到通州去,不缺誰。
沐元瑜雖沒安伴讀名頭,只說一起讀書,實際跟伴讀也差不多,講官並不來看著她也這麼讀,對她比伴讀高一點的待遇,就是輔導皇子讀完後會抽查一下她。
講經的官員就來請她誦讀才學過的《禮記》一節。
沐元瑜猶豫了一下,要站起來,講官道:“請世子坐著便可。”
她沒堅持,就坐著把這一節唸完了。
她念得還算順,除了中間口誤磕巴了兩下,別的沒有什麼錯誤。
抽查的時候氣氛要輕鬆一些,伴讀們偶爾也是要被提問抽查,這個階段沒被抽到的伴讀可以互相說個小話,講官一般不會管,許泰嘉就往後一靠,低聲道:“就這幾段話還要結巴。”
他做個自語的姿勢出來,但近處的幾個人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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