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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深小一歲,一步一步地眼看著都要長起來,個個打著光棍,難道天家子還不如尋常百姓家的男丁不成?
朝廷體面上實在不好看。
內閣的楊閣老本來性急,為此急得都找上皇帝死磕了,他的門生張楨也為此事被貶鏑到了雲南。
現在沈皇后站出來,她是六宮之首,天下國母,她的進表是往朝臣那邊加上了一塊重重的砝碼,連皇帝也不能無視。
沈皇后此舉太無私了,她所出的皇四子才十一歲,從她本人的利益來說,前面諸皇子的各項權益越拖延著,皇四子越有成長空間,才越好追趕上來。也並不是沒有人猜測皇帝所以壓著前面幾位皇子,就是為了等皇四子長大。
但沈皇后沒有一心偏私自己,她出了這個頭,真是深明大義。
臘八這個時間節點也提得好,祭祖日告太廟,行冠禮向先帝們祭告後繼有人,多現成的好日子,雖然趕是趕了點——只有半個月了。
但問題不大,朝臣們先前的不斷上書也不是毫無成果,皇子們的成禮冠服從年初的時候就下發到尚衣監去做了,算是皇帝給朝臣的一點交待,只是大半是糊弄,所以做到年尾了皇帝也不說要擇日行禮,仍使的是一個拖字訣。
——這冠服按說只要做朱謹治的就好,但因為他的特殊情況,恐怕他獨自行禮時要出問題獻醜,所以是議定了與皇二子皇三子一起的,屆時他便自己糊塗了,也可以看一看弟弟們,跟著弟弟們來。
朝臣們所以大讚沈皇后,與此次冠禮不會有皇四子也有一定關係,皇四子年紀與哥哥們差得有點遠,再帶上他就顯得皇家做事草率不慎重了。
皇帝這回大概是很受觸動,也可能是撐不住了,總之,他沉默了一日之後,做出批示,昭告群臣,准奏了沈皇后的諫言。
舉朝震動,旋即各項準備事宜如陀螺般飛速運轉起來,不但要趕臘八的時間點,更怕錯過了這個店,皇帝又反了悔,下個村不知在何處了。
坤寧宮裡,沈皇后滿眼疼愛地拉著兒子的手:“洵哥兒,你不要眼熱你哥哥們,你放心,娘自然是最疼你的。等過兩年,你獨自再辦一場冠禮,那時你父皇,九卿重臣,文武勳貴,為你冠禮祝禱,目光都在你一人身上,才顯得出你的貴重,比和他們摻和在一起強多了。”
朱謹洵聲音清脆地應了:“是,我都聽母后的。”又笑嘻嘻地道,“母后,我今日去進學,一路所見的人都誇讚母后,說母后賢明厚德。”
沈皇后唇邊露出一絲深深的笑意:“是嗎?”
她轉了頭,目光同身邊的心腹宮人孫姑姑對上,孫姑姑心領神會地笑了,低聲道:“娘娘的深意,這些人也就知道個皮毛罷了。”
沈皇后心中舒暢,唇邊的笑意便又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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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好日子。”
講讀的書堂就在皇城內,沐元瑜很快聽聞了這個訊息,當時就不禁發出了一聲讚歎。
薛籌笑道:“我跟沐世子是英雄所見略同。”
許泰嘉卻是悄悄瞪了她一眼。
不論私下眉角,當下諸人都離了座,向坐在前排的朱謹淵行禮道賀。
朱謹淵的年紀對冠禮不是那麼著急,但能跟嫡兄們一道舉行對他是一件能抬身價的好事,所以他一貫溫煦的眉目間也有些壓不住的喜意,連聲讓眾人免禮。
候到講官進來,也對朱謹淵道了賀,且善解人意地把講讀結束得早了些。
下了學後,沐元瑜沒有回家,直接讓車伕前往慶壽寺。
車行到半途時,她的車壁上忽然傳來砰砰的敲擊聲,還有少年在外面呼叫。
馬車的行速被迫慢了下來,車伕轉身要向她稟報,跟在車旁跑的許泰嘉已見機一把拽開了車簾,衝裡面道:“哎,停一停,是我!我和你說兩句話!”
沐元瑜示意車伕停下,許泰嘉呼呼喘著粗氣,踩著車轅很不見外地爬了上來。
沐元瑜莫名看他:“許兄,你有什麼急事?”
在學堂裡不說,要現在追著她的車跑。
許泰嘉坐到她旁邊,平復了一下氣息,拱拱手:“沐世子,你是不是要去看望二殿下?”
沐元瑜點頭:“是啊。”
她懂了,許泰嘉應該是也要去,他的車跟在她後面,漸漸發現彼此路線相同,所以下車追她來了。
許泰嘉吞吐了片刻:“……我可能誤會你了。”
沐元瑜當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沒注意到他瞪的那一眼,也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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