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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瑜明白過來了:“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劈頭給我下了個心地冷酷的評語——原是為著我攆韋家走的事。”
朱謹深道:“你們若沒別的衝突,那就只有這一樁了。你這麼快就會意到,是韋家那姑娘生得很好嗎?”
沐元瑜老實道:“挺美的。”
雖然她在公開的折辯裡都不客氣地帶了韋家一筆,不過那是彼此利益的衝突,在私人感情上,她對韋家小姑娘並沒什麼惡感。
朱謹深打量了她一眼,只見她圓嘟嘟的臉頰稚氣尚存,提起情/事卻是這樣反應迅速一點就通的樣子,都說邊疆那些地方的人知事早,難道是真的?
“你也有喜歡的姑娘了?”
沐元瑜不知話題怎麼拐到了她身上,一愣,啼笑皆非道:“殿下在想什麼,我還小呢,哪裡就談上那些事了,我其實也不太懂的。”
她這話還真不是虛言,上輩子她作為孤兒,只有少女時期荷爾蒙特別旺盛那陣,朦朦朧朧地對所謂的校草傾注過一點隨大流的對偶像似的崇拜傾慕,過了那階段很快就拋諸腦後了,既沒有開始,更不算結束,此後踏向社會,沒有父母支援的情況下,每一分錢都要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生活的重擔幾乎擠壓了她所有的時間,根本沒時間考慮個人問題,而不多久後她莫名穿了,直接縮水成了五歲,那更是不消提了——從穿越前一直光棍到了穿越後,磊落得很。
沐元瑜想著有點唏噓,她這輩子背了個要命的秘密,大概是要將光棍進行到底了,沒法子,總是性命最重要呀。
順嘴反問一句:“殿下這樣問我,莫非殿下心有所屬了?”
朱謹深這個年紀,才是情竇初開最當年的好時候,她可還記得上回來徘徊不去的駙馬家的三姑娘。
朱謹深躺在枕上,態度有點懶懶地:“沒有。只是許泰嘉以前和我念叨過,我見他興頭得很,但不知有什麼意思。聽他那些話,都蠢兮兮的。”
“——哦。”沐元瑜忍笑。這還真典型是這位殿下會有的口氣,人家和他說心事,他覺得人家蠢兮兮,不過這麼說也不算錯,被荷爾蒙控制的少男少女看在冷靜的旁觀者眼中確實會有一種盲目感。
朱謹深瞥她:“你笑什麼?”
被看出來了,沐元瑜也就不憋著了,直接笑道:“人人都有這一遭的,等殿下哪天也犯了這個蠢,就知道其中也許是有些趣味了。”
朱謹深興趣缺缺地道:“那還是免了吧。你還替許泰嘉說話,他找你麻煩,你不生氣?”
“他也沒幹什麼,無非自己彆扭著,對我又沒有影響。”沐元瑜道,“再說,看殿下的面子,我也不能和他計較啊。”
“你想得倒多。”
朱謹說了她一句,面色卻是舒展,“你們之間的事,不用管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罷。許泰嘉心地不壞,只是人天真了些,那個韋二姑娘,是有人有意引他認得的,他傻得很,就上套了。他家裡斷不會同意這種親事,他想也是白想。”
沐元瑜不料這裡面還摻著事,先詫道:“殿下怎麼什麼都知道?這種事不可能是許泰嘉告訴殿下的吧?”
朱謹深道:“這還用人告訴我?韋二姑娘在文國公府裡時一直戴著父孝,不能見外客,外男就更不用說了。文國公府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許泰嘉這個年紀上門,不可能有偶遇韋二姑娘的機會,他既然能遇到,還不止一次,以至於心動,自然是有問題了。”
沐元瑜是真沒想到這一點,她知道韋二姑娘是亡父以後上京的,但因為她對韋家本身實在並不上心,所以也就沒深想,誰知這樣看似尋常自然的小事之後,一挖也能挖出隱藏關卡來。
朱謹深弱得門都不怎麼出,只憑許泰嘉少年情熱的幾句嘰咕就能推演出其中紕謬——她心中閃過強烈的惋惜之情,朱謹深要不是吃虧在這個身子,大位還能有什麼疑問?
他中二的性情都並不構成任何障礙,因為他看似懟天懟地,但他的脾氣不是無的放矢,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及這麼做的後果,並同時考慮好了後路——分封就藩,在這一整個安全值的範圍之內,他才放任了自己的中二。
“殿下這幾日好好吃藥沒有?”
朱謹深:“……”
他不回答,但是望向沐元瑜的目光傳達著控訴之情:你怎麼這樣煩?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沐元瑜以嚴肅的眼神回視他:“我覺得殿下應該保重貴體,好好吃藥,如果殿下貴人事多,記不起來,臣願效犬馬之勞,以後天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