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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一般的人物,沈沐的父母也都是俊男靚女,偏偏沈沐長得其貌不揚,沒有兄弟子侄們的翩翩風度,文雅談吐,更是討厭玄學清談,像個寒門子弟一般,喜歡舞刀弄槍,一心想要去軍隊裡掙軍功。
那時官職職務有“清官”和“濁官”之分,當個衝鋒陷陣的先鋒將軍,那是寒門子弟才願意去做的“濁官”,士族子弟都以做“濁官”為恥。因此家裡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喜歡他的。讓他從小就養成了莽撞孤僻的性子,和誰都不親近。
沈沅鈺受到東府嫡女的排擠,他則受到西府嫡子的排擠,兩人難兄難妹,患難見真情。因此沈沐和這個隔著房的堂妹極為要好,待她比待自己的親姐妹二小姐和九小姐都好。
聽說三堂兄回來了,沈沅鈺也很高興,正要掙扎著下地,那邊丫鬟剛剛通報完,沈沐已經大踏步進了內室——這個三堂兄脾氣上來了可是個不管不顧的性子。
“三哥你回來了?”沈沅鈺滿臉喜色,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沈沐摁回到了雲母床上。“快歇著快歇著,才一年沒瞧見你,你怎麼病成這樣了?”
“我回到家,一聽說你病了,就立刻來瞧你。”沈沐也不和她客氣,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
他長得人高馬大的,渾身上下有一股彪悍的氣息,其實人長得並不差,只是眉眼不夠精緻,不大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觀而已。他風塵僕僕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過來看沈沅鈺了。
“以為你還在莊子上,打算見完了長輩就去看你,沒想到你已經回來了。本來還挺高興的,沒想到你竟然病成這個樣子?這群黑了心肝的!”沈沐狠狠在椅背上拍了一下,滿臉的義憤填膺。
“我沒事!就是受了點兒風寒,養一養就好了,你可不要為了我亂出頭,免得三叔三嬸再打你板子!”三堂兄的確是很疼她,從小到大因為她,得罪了東府不少人,沒少挨板子。
沈沅鈺心裡十分感激。
她趕緊岔開話題:“三哥,義襄郡好玩兒嗎?我長這麼大,除了建康,還從來沒有去過別的州郡呢!”義襄郡和北魏接壤,乃是大晉和北魏的前線,郡太守是三太太桓氏的一個族兄,饒是如此,沈沐當初也是以死相逼,三太太才終於答應送他去義襄郡錘鍊。
“怎麼不好玩?好玩極了!”說起義襄郡,說起前線,沈沐就興奮起來。“要不是曾祖母過八十大壽我不得不回來拜壽,我才不願意回建康這麼無聊的地方呢。”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邊關的風光,邊關的戰事。
沈沅鈺津津有味地聽著,她是真的對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十分感興趣。
沈沐道:“有一回一股北胡化妝成馬賊進入當陽縣,我跟著我們將軍,帶著一千騎兵將他們包了餃子,你不知道,那場仗打得真是痛快,我還親手宰了兩個北胡呢!”沈沐說到這裡眉飛色舞,洋洋得意。
大晉以漢人正朔自居,北魏、北燕,都被統稱作為北胡。
沈沅鈺聽得抿了嘴笑,叮囑道:“三哥,你也別熱血湧上來了就不管不顧,只管往前衝,你也要顧惜著自個兒的小命才是啊。三嬸嬸這些日子裡還不知道有多擔心你呢!”
正說著,鸞娘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三少爺,您快點兒回去吧,三太太已經派人來催了好幾次了。您再這麼賴在我們小姐這兒,小姐又該被三太太記恨了!”沈沐為人隨和,從來不擺架子,就連鸞娘都敢跟他沒大沒小地開開玩笑。
沈沅鈺看見他連衣甲都沒有來得及卸下,也催促他道:“快回去!快回去!日子長著呢,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沈沅鈺衝鸞娘使了個眼色,鸞娘推著沈沐出了長樂堂。
沈沐剛出了內室,就看見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看見沈沐連忙避到一旁。沈沐的臉色就又沉了下來,問鸞娘道:“三妹妹這藥吃了多久了?”
“有二十多天了!”
沈沐哼了一聲,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大踏步地出了長樂堂。鸞娘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位爺因為什麼又發了脾氣。
三太太的大丫鬟青桔守在門口,見沈沐出來鬆了一口氣:“三少爺快跟我回去吧,太太早就等得急死了!”
“知道了!”沈沐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青桔只好跟在後面,覺得他的路走得不對也不敢說。這位爺脾氣孤拐,惹惱了他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三拐兩拐就到了韶和院的門口。沈沐忽然停下腳步,破口大罵:“我把你個黑了心肝兒沒了良心的,別人在院子裡快要病死了,你們卻在這裡裝聾作啞,這世上怎麼就有這種狼心狗肺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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