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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風水,點穴陰陽,圓光尋物,打鬼胎。
店老闆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日常梳著個道髻,穿一身道袍,捻著幾根稀疏的鬍鬚,裝一副有道高人的派頭。
姓宋,人稱宋陽明。
舉凡做這種金點行當的,若是可以做到不需走街竄巷,趕集擺攤,能有個固定的鋪面,就算是在江湖上已經叫響了萬兒。
但周曉曉冷眼旁觀了這些時日,覺得此人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老騙子。
只是忽悠使詐,翻鋼疊杵(透過欺騙使賣主加倍付錢)的本事大了些而已。
(參考連闊如老先生的 《江湖從談》)
此人手段毒辣,無利不貪,因而周曉曉很是有些看他不上,雖是近鄰卻從不與他來往。
周曉曉所在的閣樓,有個小露臺,正對著這南軒閣的後院。
周曉曉日常喜歡在露臺角落擺個躺椅案几。
暖陽微風,品茗讀卷,文藝一把。
這會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響,便探起腦袋瞄了一眼。
只見隔壁的院子裡對坐著二人。
背對著自己的乃是那宋陽明。
面對著周曉曉之人,面目英俊,身材魁梧。很是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依稀聽到風中傳來細微的“打鬼胎”三個字。
周曉曉恍惚了一下,終於想起此人是公孫府的一個侍衛。曾經在公孫玉車駕邊上隨侍的從人中見過幾眼。
因是公孫玉府上的侍衛,周曉曉起了些許好奇之心。
便使一個倒掛金鉤從露臺上輕輕翻了來。又接一招乳燕投林,悄沒聲響的落在那隔壁院落的矮牆之上。
周曉曉側身隱沒在屋簷的陰影裡,斜飛的簷角擋住院中人的視線,讓她既能清晰地聽見二人談話,又不至暴露了身形。
只聽那個侍衛問道:“請教道長,何為打鬼胎?”
宋陽明道:“舉凡有女子,被鬼魅陰邪纏身,不婚而孕,便是孕有鬼胎,需得施法打下,方不至禍害人間。”
“如何打法?花費幾何?”
“卻也不難,只需我前去家中施術做法醫治一番即可。一場法事只需十兩紋銀,另備香油紙錢,鮮花果品若干即可。”
“銀錢卻是無妨,只是不便請道長上門,卻又何如?”
“若是如此,只能配神藥服用,只是這藥所費不菲,需上好的紅花,頭等的當門子麝,卻要五十兩紋銀。保管藥到病除,不傷身子。”
那侍衛道:“可行。”
周曉曉聽至此,心中嗤笑。
這又一個上了套的蠢貨,你道這宋陽明是真心去你府上做法打胎?不過是誆你一下。
這侍衛長相俊美,身材魁梧。
身為下人卻出手闊綽。
想必是勾搭上了哪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
偷情苟合,闖下禍事,讓人家珠胎暗結。
因而不計錢銀,只是必不敢讓這宋陽明上門。
道人這一問一答間,便窺破了你的底細。
他必定還要做出二三道杵,非得炸幹了你不可。
但此侍衛德行不端,咎由自取,周曉曉自然懶怠管他的閒事。
果然聽那宋陽明繼續道:“凡懷鬼胎者,必難脫鬼物糾纏。此藥卻只能管得眼下,顧不了將來。”
“道長可是另有妙方。”
“我有一祖傳神方,一劑服下,可保男女交合永不受孕。此藥配置不易,金貴得很,看你誠心相求,便胡亂收你二百兩的本錢。”
那侍衛聽到永不受孕,心中十分歡喜,隨口問一句:“因何要費這許多銀錢?”
“你卻是不知,此中有一味主藥,來自海外仙山。十分難得。二百兩不過是收你個本錢,你若不要,也便罷了。”
周曉曉心中憤恨。看來不論古今,渣男都是個永遠存在的物種。
此人前頭雖說毀了女子的清白,破了女子的身子,倒卻是二人你情我願之事,怪不得誰。
可他如今為了一己私心,欲使那女子永遠不孕,著實是畜生敗類之流,豬狗不如之物。
因悄悄側出頭來,一窺究竟。
只見那侍衛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攤開來,內裡包裹著一對鴿子蛋大小的明珠,並一支金燦燦的鳳頭釵來。
“這些物件盡值兩百兩有餘,還望道長速速將神藥配置與我。”
周曉曉看著那顯然是女子樣式的絲帕,心內咯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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