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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她本來也只是一時衝動,在脖頸套入白綾的那剎,靈臺一清,於那一刻便清楚的意識到她終歸是不想死的。
是的,饒是羞恥,她依舊不得不承認,她內心深處終究是怕死的。活著才能有機會感受到溫暖,感受到愜意和快樂,要是人死了,自此便什麼也感知不到,餘剩一具冰冷、醜陋的軀體,掩埋在荒涼的古墳中,在黑暗的地底下與死寂和蕭條永久伴隨。
她有幸能重活一世,不是為了特意來尋死的,這一刻她對這一認知無比清晰。
正握著白綾欲收回前傾的身子,想要下去的那剎,沒想成那吳媽卻中途而歸,此刻撞門而入恰見了這一幕。
此時此景,只怕哪個見了,腦中都會下意識的蹦出四個字:懸樑自盡。
詭異的沉默在房間內流淌片刻。
吳媽最先反應過來,倒抽口涼氣,與此同時飛撲上前,口中大喊:“娘子不可!”
沈晚也悚然一驚回了神,忙開口解釋:“吳媽莫要誤會,我並非你所想那般……”
吳媽豈容她解釋,一把抱住她拉下了椅子,之後似怕人跑了般死死抱住,滿臉肌肉扭曲,嘴裡淒厲大喊著錢叔的名字。
沈晚頓感事情不妙,急急解釋:“真的不是你所想那般!剛只是玩笑罷了,吳媽切莫小題大做!”
錢叔焦急的跑來。
吳媽顫著聲音將此間事說了,說完後讓他速去侯府回稟。
沈晚大驚,忙道:“不可!”
錢叔聽罷驚駭的目若銅鈴,哪裡聽得沈晚說什麼,一轉身風似的朝外奔去,嘭嘭嘭的腳步聲記記砸在沈晚心頭,砸的她心驚肉跳。
“吳媽!”沈晚目眥欲裂:“你何苦這般步步相逼!”
吳媽聽後神色扭曲:“娘子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在步步相逼才是。”
沈晚嘴唇都在哆嗦,她實在不敢想象,侯府得知她這廂事後,接下來等待她迎接的,是何等的狂風驟雨。
“吳媽,我都說過了此間是玩笑事,你為何要這般不依不饒?”
“玩笑事?”吳媽覺得腦仁騰騰的跳:“老奴活了這把歲數,還未曾聽過將細脖子擱在白綾上耍的玩笑事!”
沈晚只覺腦袋充血,脫口便道:“我便是有特殊癖好,就喜歡在白綾上盪鞦韆,不成嗎?!”
吳媽呆了。沈晚出口後也呆了。
好半會,吳媽抽搐著嘴角看她道:“成,娘子您說什麼都成。”
第44章 只求能擺脫他
一連三日,侯府那邊都平靜無波,對此也未有任何回應,彷彿此廂小事壓根不值一提。
卻殊不知,侯府越這般沒有絲毫反應,沈晚這廂卻愈發寢食難安,猶如被判決前的囚犯,驚悸不安不知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何等宣判。
倒還不如早些將判決書給了她,無論結果如何,也好過這般心頭忽上忽下的沒個定時。
終於,於五日後約莫辰時,侯府的轎子落在了顧家門前。
沈晚幾乎是在吳媽的挾持下上了轎,之後似乎是怕她在轎中在鬧出額外的蛾子,吳媽也隨之進了轎中,坐她旁邊,用那謹慎而犀利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官轎一直到侯府萃錦園的某處廂廡前方停下。
吳媽攜裹著沈晚下了轎,得到在廂房外守衛的秦九的示意後,便一個用力不容置疑的將她給拉進了廂房。
之後,似任務圓滿完成般,吳媽方鬆了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廂房厚重的門吱呀一聲,緩緩的關閉,屋裡的光線便陡然暗了下來。
沈晚站的猶如一樁僵硬的木棍,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不敢挪動半分。她正前方,一道孤冷暗沉的身影背對著她而立,都不用細看,都能感覺其中散發的嚴酷沉冷的意味。
霍殷轉過身,面容似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靜,可朝面前人掃過去的那寒厲一眼,卻隱約暴露了此刻他內心並非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拇指用力捏著扳指,他盯住她那張略顯不安的臉龐,聲音低沉:“聽說前些日子,你府上頗為熱鬧?”
沈晚沉默。
而霍殷那廂似乎也未曾期待她回話,問完此話,沉默稍許,便又莫名笑了:“可惜了那般熱鬧的場景,倒不曾親眼所見,甚是遺憾。”
身前的男人是笑著說的,沈晚卻莫名覺得寒意刺骨。
“來,到本候身邊來。”
沈晚不得不拖動著雙腿近前,動作卻猶如殭屍般機械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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