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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側臉看來的時候,霍殷也瞬間僵了身體。可待餘光見了那娘子猶如見了妖魔鬼怪般,小臉瞬間煞白又僵冷,他心中不由一冷繼而一怒,緊握拳頭好一會方勉強壓抑住了,想要當場將她拎回侯府的衝動。
這便是她對他的真正態度罷,視他如洪水猛獸,厭惡懼怕的躲都躲不及,又哪裡來的半分情誼?果真是……好得很。
最裡排書架前的顧立軒呆若木雞,便是他做夢也不敢想,竟在此時此地遇見了霍侯爺。
他覺得既尷尬又驚惶,尷尬自不必說,至於驚惶……顧立軒頓覺有些手足無措,他怕的是無法解釋為何會單獨陪同沈晚出門,更怕的是剛才在書坊門外攙扶沈晚的那一幕被霍侯爺納入眼底。
這廂顧立軒還在驚惶不安胡思亂想,那廂霍殷卻先開口,彷彿才瞧見他般,淡漠道:“哦?顧員外郎?”
顧立軒一驚,趕緊收好所有情緒,趨步行至霍殷面前幾步遠處,拱手施禮:“下官拜見上峰大人。”
霍殷淡淡的抬手:“又不是在官署,你不必多禮。”
錦緞涼滑的觸感劃過臉頰,沈晚呼吸一滯,愈發垂低了眸,素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凸起的腹部,似乎要這般便能汲取慰藉。
霍殷餘光瞥過,唇角浮起冷笑,淡淡收回了手負於身後握緊,藏青色的錦緞袖口在身側劃過冷冷的弧度。
見顧立軒略有侷促的站著,霍殷淡笑道:“顧員外郎好興致,休沐之餘還有閒情雅緻帶家中娘子來書坊閒逛,當真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一言既出,兩人皆驚。
沈晚還好些,撫著腹部總覺得還有些依仗,再加上此刻也用不著她開口,遂壓力還小些。
可顧立軒就不同了,他如何聽不出他上峰的話裡藏刀?上峰的一字一句皆言不由衷,聽在他耳中只覺得心驚肉跳,真是叫苦不迭。偏此刻又躲閃不得,只得咬牙直面對方那冰冷逼視的目光。
“回……回大人的話,今日家中奴僕身體有恙不能陪同拙荊外出,也是下官多心唯恐她有個萬一,方一道同來。讓大人見笑了。”
霍殷面不改色的淡淡笑著:“人之常情,何笑之有?添丁是家族大事,的確是要好生看護。”最後四字,他說的意味深長。
沈晚愈發垂了眸,讓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顧立軒忙連聲應是。
霍殷不著痕跡的再次瞥過旁邊那張瓷白的臉龐,身後握緊的手微動了動,隨即便收了目光,再未發一言的轉身離開。
顧立軒長長鬆了口氣。
沈晚扶著椅子慢慢起身,然後繞過顧立軒,一步一步走向書坊的第二排書架,此時此刻她的眸光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顧立軒動了動唇,似乎是想囑咐她慢些走小心些,可看著那冷漠的背影,到底也沒說出口。
他也未跟上去,因為他知道,她不想讓他離她太近。
霍侯爺話中的冷意和警告猶言在耳,顧立軒杵在原地臉色幾度變幻。的確,他跟晚娘之間,今後不宜走的過近。
大齊朝在全國交通要道的關口和渡口分設巡檢司盤查行人,沒有政府路引不準通行。《大齊律》規定,如果設有路引離開住地一百里,便作為偷渡關津論罪。
捧著《大齊律》,沈晚越翻,臉色越沉,這個時代的戶籍管理制度竟是如此嚴苛。路引,如果沒有路引,她將寸步難行。便是有了路引,也是有一定時間期限的,如果過了期限,那麼人則必須返回原籍。
而若想要取得路引,便要拿著她的戶籍,同時還必須在夫家人的陪同下,到當地所在官府去行辦理才可。看到這裡,沈晚簡直要苦笑,如此這般,還不如她自己敷了雙手雙腳去淮陰侯府來的痛快。
倒是還有一種法子能取得路引……汴京城內私下有販賣路引的,當然這畢竟是律法所不容忍的存在,且不說此廂的途徑隱秘她能不能尋得到,便是那價錢怕也是她此刻出不起的。
沈晚皺眉咬牙,若真到那時,實在不行的話她先想法離開汴京再說,至於日後去了別地如何面臨卡檢和抽檢……大不了裝流民也好,不行裝瘋賣傻扮乞丐也罷,總能想的法子吧?
第52章 此事甚是蹊蹺
侯府那邊倒是未再另外安排人來,也未囑咐吳媽任何話,一副對沈晚那廂徹底放了手,任由她自生自滅的架勢。
別說沈晚不信,便是顧立軒也是不會信的。
不說別的,就單書坊那日,霍侯爺看他的那隱約刺骨的冷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