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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外頭有奴婢來報,二皇子派人送來了一箱柑橘。
陳貴妃招招手:“拿過來。”然後慵懶的抬手對著那柑橘指了指。
顧立軒會意。淨了手後,便拿起其中一個柑橘,仔細剝完皮後遞給陳貴妃。
陳貴妃沒有接過,而是看了眼柑橘肉,笑問:“你可知對宮裡的女人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
顧立軒低頭回道:“自然是子嗣重要。”
陳貴妃挑眉:“你倒是乖覺。那你說說,何等重要法?”
顧立軒雙手保持著呈遞的姿勢,恭謹道:“遠的不提,就說那永信宮那位,之前受到聖上何等盛寵,靠的從來不是姿色,而是聖上對五皇子的重視。如今五皇子一去,她又如何?奴才說句大不敬的話,歷來在這皇宮裡,都是母以子貴的。”
陳貴妃收了臉上的笑。接過那柑橘肉,她放一瓣在嘴裡,直待嚥下,方又看向他:“哦,那依你之見,二皇子貴否?”
“二皇子居長,母位又尊,道理來說是貴的,只是……”
陳貴妃坐直身體:“只是什麼?”
顧立軒嘆道:“可惜二皇子胸有韜略,鋒芒太盛,不像某些皇子易於把控手中,於是便礙了人眼了。”
陳貴妃知他曾是霍黨中堅,此番話必不是無的放矢,想來那霍相是已決定放棄他兒,轉頭支援三皇子了?
三皇子是豫妃所生,而她與豫妃素來是不死不休的,若將來是三皇子登了大寶……
陳貴妃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聽得那顧立軒又道:“朝中大多老臣還是支援二皇子的,可畢竟那廂黨羽眾多……”
陳貴妃心涼了半截,二皇子上位沒機會了?
“倒也不是沒有絲毫勝算……”察覺陳貴妃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顧立軒垂頭掩下此刻眸裡神色,慢慢開口道:“娘娘可曾聽說過大明宮之變?”
前朝第二代皇帝發動了大明宮之變,弒兄殺弟,逼父退位,這才榮登的大寶。可那又如何呢?世人大抵記得他開創的景琰盛世,哪裡會對他當初的狠辣多加指責?若有人提起,怕也只會贊他的剛毅果決,心性堅韌,贊他一句不愧為一代明君。
陳貴妃的心亂了。
顧家奉令討飯的事到底傳到了揚州。
揚州城百姓茶餘飯後無限唏噓的議論著顧家如何如何悲慘,沈晚卻躺在家裡的床榻上默默流著淚。
她恨,恨霍殷的無情,恨他的狠毒,恨他如此誅她的心!
她恨的渾身都在發顫。那是她十月懷胎自腹中掉下的一塊骨血,她這個當孃的如何能無動於衷?只要一閉眼,阿蠆在寒風冷雪中哀聲哭泣的畫面就瘋狂想她湧來。她深知汴京城的風有多大多凜冽,雪有多冷多刺骨,這風雪無情的打在她兒身上,日復一日,她幾乎都等清晰看見她兒的臉凍得有多紅,瘦小的身子凍得有多顫……霍殷!!
位於揚州城最繁華地段坐落著一間書坊,墨香齋。
此刻正值晌午時分,來墨香齋買書看書的客人極少,幾排書架前零零散散的分佈著寥寥幾個看客。
竹簾一動,櫃檯後正手握書卷的少年便下意識的抬眼看去,只見打外頭冷不丁闖進來的,是一個全身上下都被深灰色斗笠斗篷蓋住的女人。她腳步急而怒,彷彿挾裹了外面風霜的冷意,進來後環顧一週,便徑直奔著他所在的方向而來。
沈晚透過深灰色斗笠打量櫃檯後的少年,一襲寶藍色綢緞錦袍,頭髮整齊的用紫金冠豎起,唇紅齒白的,瞧著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只是年紀不大,看著倒像是十五六歲左右。
沈晚遲疑:“你是掌櫃的?”
那少年指指外頭:“掌櫃的有事去了。不過有什麼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說話間看見了沈晚手裡拿著的一疊紙,不由眼睛一亮:“可是來賣稿子的?此事我便可以做主的。”
說著便伸手將沈晚手裡的稿子奪了過來。
沈晚沒料到這少年如此無禮,不由分說的就奪她稿件,當下有些不悅,探身便要去奪回來。
少年剛草草看了一行,見沈晚要奪回去,不由捏緊了稿件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嚷嚷著:“哎呀反正你不也是來賣稿子的嘛?小爺我看看又怎麼了?還能賴你帳不成?你說要多少錢,小爺出得起!”
沈晚厭惡極了他那副理所應當的嘴臉,當下氣急:“我不賣了!把稿子還我!”
沈晚探手去奪,那櫃檯後少年不肯讓她奪,兩人一來二回,只聽刺啦一聲,一摞稿件撕成了兩半,而沈晚也在拉扯過程中頭上戴的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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