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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一把將車窗的軟簾扯開,外頭的冷風便忽的打了進來,迎面的凜冽冷風倒是吹散了些許躁意,令他清醒了些。
此時的汴京城正是天寒地凍的,城內鮮少有百姓外出,便是有那寥寥幾人,也大抵都是不得不出來討生活的勞苦百姓。
霍殷大概掃了眼後就要將軟簾放下,卻在此刻,目光不期然掃到遠處巷尾的一抹極為耀眼的緋色,冰天雪地裡想讓人不注意都不難。
霍殷盯著那抹身影的時間稍微長了些,其中一侍衛敏銳的將目光射向那抹頎長的男人背影,而後打馬上前,低聲詢問:“侯爺,此人可有不妥?”說話間,手已握緊了腰中佩劍,一旦從他們侯爺這得到肯定答案,必要第一時間殺過去讓其斬於當場。
霍殷回了神,見那抹身影已消失在街口,便道了聲無事,揮手令他退下。
皺著眉剛想收了目光,正在此時,出現在街口那方正討飯的一行人冷不丁撞進他的眼底,令他當場僵了臉。
侍衛見了那行人,無不坐在馬上躬身垂頭,喘氣聲都輕了很多。
此刻正在雪地裡踩著積雪跟著大人慢慢走著的小兒郎,彷彿有感應般突然抬起了頭,待見到前方正朝著他們方向駛來的高大奢華的馬車時,不由露出羨慕之色。待看清了馬車裡坐著的那面相威嚴的男人後,仰起的小臉怔忡了會,然後湛黑的眸子中流露出濃濃的濡慕之情。
霍殷盯著那張肖極了其母的那張臉,死死盯了片刻後,然後猛地一拉軟簾,毫不留情的隔絕了雙方的視線。
閉著眼狠狠吐了口氣,霍殷手握拳頭猛錘了下馬車側壁,心頭鬱燥難言。
每當他快要忘記那個狠心娘子模樣的時候,這張臉便要不期然的跳出來提醒他,無情的告訴他,曾有這般的一個娘子,棄她如敝履,避他如豺狼。越想淡忘,卻越是印象深刻,焉能不令他憤怒惱恨?
回府之後,霍殷冷聲吩咐了句,無事莫要打攪他,便抬腳去了寢室歇息去了。
秦九也知他們侯爺今個見了那孩子,只怕是又想起種種往事,只怕此刻心煩意亂,無心處理公事。趕忙應下後,他就囑咐院內眾人做事輕手輕腳,莫要打攪侯爺清淨。
大概過了會,管家劉全匆匆過來,秦九忙眼神示意他禁聲,指了指裡頭示意侯爺正在歇息。
劉全趕緊止了腳步,指指庭院一角,秦九回頭看了眼寂靜無聲的廂房,便輕手輕腳的走到庭中。
秦九低聲詢問:“劉管家可是有何急事?”
劉全面上有些為難,似不知從何說起,琢磨了會,方苦笑道:“其實我也不知要不要跟侯爺稟告此事,畢竟這兩年侯爺不再讓咱們稟告有關顧家的任何事……”雖不讓人稟告,卻沒下令將盯梢的人撤回。也是這兩年間的確那廂沒什麼異樣,他回不回稟都影響不得什麼,可現今有些情況了……倒是令他左右為難,是稟還是不稟。
秦九當即明白了他話中意思,精神頓時一震:“可是發現了什麼情況?”
劉全讓他附耳過來,遂在他耳邊迅速說著自己的發現。末了,又加了句:“我冷眼瞧著,那個年輕公子哥一連七八日了,施捨給那顧家的銀錢一日高過一日。尤為令人覺得不尋常的是,那年輕公子常盯著小公子的臉發呆,總覺得像是在回憶什麼。總之,我覺得太不尋常。”
秦九稍一琢磨,頓時口乾舌燥,心裡狂跳。他幾乎可以想象,要是此間事一經證實,將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別看那事已過去五年之久,可他們侯爺卻是沒有一日淡忘,只怕是對那小娘子的恨也全都是一股腦的在心底攢著壓著,一旦得了時機讓那心底猛獸得以釋放,那恐怕將是滔天災難。
有這麼一瞬,他都想壓下此事就此過去,只裝作渾然不知情,不讓他們侯爺得知半絲訊息。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
秦九嘆口氣,猛搓了搓有些發顫的手,愈發壓低聲音道:“此項事需慎重。你先去逮住他嚴加拷問,若此事只是烏龍一場……”秦九隻覺自己此刻矛盾極了,既希望如此又隱約希望別如此,內心矛盾的簡直令他想抓狂。最終卻是狠狠一咬牙道:“烏龍便罷了。若其中當真有隱情,問出確鑿證據後即刻回府,呈報侯爺!”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最討厭的作話又來了:木有二更……
第76章
孟昱奕進京的次數不多, 上次進京大概還是七八年之前的事, 此番再次踏入汴京城, 放眼望去, 只覺得其繁華程度比之以往更勝一籌, 果真不愧為大齊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