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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河看見李元青懷裡抱著的小娃,笑呵呵的看了又看。李氏擔心李老太公的安危,便讓他先帶著進屋去看看。
臨近那間屋子,就有股子濃烈的藥味傳出來,屋子門口還擺著個火盆,不過那火盆沒點上,只在一旁燒著些東西,大概是薰藥之類的。
一路走過來,有些人李氏也不認得,很多年沒走動了,人長著長著也就變了。李沐河一邊帶著他們進屋,一邊給他們介紹誰是誰,不是哪家的姑姑,就是哪家的表叔,或是表親的奶奶爺爺之類的,名目眾多,看的麥芽眼都花了。
好不容易進了屋子,看見那平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老人。
先前麥芽成親時,還請了李太公去,那時看他身體還硬朗的很,沒想到,不過才一年多而已,那時精神抖擻的老人,此時卻是這樣的一副模樣,臉頰消瘦,身形瘦成一成骨頭了。躺在那裡,眼睛半睜著。李元青跟他說話,也沒有動靜,連眼珠子也不會轉動了。
李氏看了一會,便走到一邊抹眼淚,順便詢問李沐河,老太公的病情,以及有沒有找大夫看過。
李沐河畢竟是跟著老太公最久的孩子,跟太公感情最深,一提起老父親的病,他又是嘆氣,又是自責的道:“先前都還好好的,吃的也好,睡的也好,就是不知怎麼了,前一刻還好端端的跟門口的鄰家講話,後一刻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郎中自然是請了的,可接連看了兩位郎中,都說老人家血氣上頭,已經堵了七竅,救不回來了,也就是隨時嚥氣的事,別的辦法也沒有,只能乾等著了。”
李氏聽著就想哭,“這可咋辦哪,咱們難道就看著他走嗎?”
李德中燒完東西進來,道:“年紀大了,要走了,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麼大年紀,也算是喜喪了,就該往喜喪辦,讓他老人家走的安生些!”
李沐河直點頭,“大哥說的是,我爹也算是有福了,連重孫子都有了,這會孩子們也都在跟前侍候著他,也沒啥可遺憾的,就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
麥芽把牛牛從李元青手裡接過來,站到一邊去了。以她的猜測,李太公是腦溢血或是腦梗塞上來了,這病說來就來,又快又難=、/以醫治,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根本沒法治。
李沐河看牛牛還在睡,外面又挺冷的,便讓她帶著牛牛先去休息,家裡的屋子都收拾出來了,他順手指了一間,讓李元青帶著他們過去。
李和幫著把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送到那間屋子去了。
李氏也點了盞油燈過來,一看這屋子,還算不錯,炕上收拾的很乾淨,就是被子舊了些,裡面堆著些農具用品。
麥芽讓李和把小床擱在炕上,先把牛牛安頓好了再說,他們這些大人都好辦。
李氏不放心外面,坐了一會便出去了,屋子裡只留下麥芽跟李元青。
看麥芽神色疲憊,李元青很是心疼,他把被子鋪好之後,說道:“你帶著牛牛先睡,今晚不用你守著,有我跟娘在那邊就行了,有事我再叫你。”
麥芽倒是不暈車,可就是一路被顛狠了,這會只覺著胃裡翻騰不已,渾身也都快顛散架了,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嗯,那我先睡一會,你待會出去多穿件厚衣服,給娘也帶一件,夜裡冷,你們守著的時候不防升堆火。”
“噯,守的人多,不會冷的,”李元青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去找了件棉背心,“我出去了,門給你從外面帶上,我就在院子裡,有啥事叫我就成。”
麥芽輕輕點頭,看著他退出門外,聽到門外落鎖的聲音後才轉過臉,看著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環境,若不是牛牛就在身邊,她肯定要不習慣。
想著這被子也不知是誰睡過的,也不知洗了沒有,她便只脫了外衣睡覺,油燈也不敢吹滅,這環境不熟悉,若是吹滅了油燈,可真成真眼瞎了。
即使躺下了,她也沒睡踏實,外面那麼多人聲,腳步聲的,哪能睡的著。天還沒亮,正當她想要起床出去看看時,猛然聽見外面有哭聲。
她依稀辨認,這是李氏的哭聲。鄉下的女人哭起喪來,那聲音跟平時講話時是完全不一樣的,有些像唱戲的,麥芽想著,那樣的調調,要是讓她哭,肯定學不來。
接著又有幾人婆娘在哭了,此時天色隱約才露出一點點的紅光,太陽還沒露頭,天也還沒大亮,這哭聲在黎明時分聽來,格外的悽慘悲切。
麥芽心知肯定是李太公不行了,她趕緊爬起床,穿上衣服,牛牛還在睡著,她也不想把牛牛弄醒,正準備輕手輕腳的去開門,就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