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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上的時候,麥芽看見有村民養了羊,是新抓回來的養的,以前榆樹村並沒有人養它。聽冬生講,那家人應該是看見到他們家乾的起勁,所以也想弄些額外的收入,貼補家用。
其實養羊就是費功夫,跟餵鵝差不多,天天得趕著在外面放養,一天都不能耽擱。羊吃的倒也簡單,只要是綠色的青草,或是青菜胡蘿蔔,都能填飽它們的肚子。
置辦年貨的時候,陳二順買了好幾頭整羊,其他的都運到臨仙樓,風乾了之後,燒成鍋子賣。剩下的一整隻,留著兩家分了,一家一半,剝皮之後,掛在廊簷下,靜候它風乾,過年就可以吃羊肉火鍋了。
不過,鄉下飼養的羊,雖然不是在高原地區,但那羶味也重的很,麥芽只聞了一天便受不了,索性都拿到孃家那邊去,等風好了,再直接拿回家,掛到裡屋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李氏看著那雪,道:“看來明年又是一個好年成,收成肯定好。”
麥芽見她心情低落,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就發現李氏臉上,愁色比喜色多,這樣下去可不好,一個人,不管有沒有病,這心情是最重要的,要是自己把自己想的太悲觀,就好比把自己帶進一個死衚衕,連轉身迴旋的餘地都沒有,想到這,她道:“娘,牛牛還小著呢,到了明年這個時候就該會走路了,後年就能說好多的話,還會吵著你要糖吃,等到再過幾年,就該上學堂了,你瞧,孩子長的快,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過去了,等過兩年,牛牛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我們再生個女娃,生個漂漂亮亮的小女娃,扎兩個小辮,穿個小花裙子,一定很可愛。”
李氏靜靜聽她講著,眼睛裡也浮現她說的場景,過了許久,她才道:“孩子長大了,娘就老了,這人哪,都一樣,活到一定歲數,都要進黃土堆裡,麥芽啊,你去忙你的吧,孩子快醒了,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裡坐一會,給牛牛再剪幾個窗花,貼在窗戶上,看著也喜慶。”
麥芽沉默了一會,沒有再說話,她明白此時說什麼都沒用,等會牛牛醒了,叫她抱一會,可能會好些。
牛牛還沒醒,麥芽便去了廚房,從籃子裡挑了些板栗出來,準備拿到屋裡去剝,一邊看孩子,一邊剝,兩邊都不耽誤,中午正好能用板栗燒雞吃。昨兒田氏送了半隻老鴨過來,是她昨天中午殺的,這老鴨大,她剁開之後,一家一半,燉著吃。
這老鴨真夠老的,麥芽昨晚把鴨子洗乾淨了,作料也配好,放在瓦罐子裡。李元青早上起來的很早,由他把罐子擱在炭爐子上慢慢燉著,到這會,都快中午了,還沒有燉好。
不過,老鴨湯就是香,跟老母雞湯燉出來的味道完全不同,只可惜這會找不到鮮竹筍,要不然兩樣一同燉煮,比吃人參還帶勁。
剝板栗最考驗耐心,又費時,又費勁,以前麥芽絕不想做這件事,其他家務活,她都忙不過來了,哪還有時間幹這個,可現在不同了,又是冬天,本來也沒啥事,她也捨不得離開牛牛,只當是消磨時間了。
今年他們兩家都忙,撿板栗的事都落在鄭玉跟冬生頭上,就跟去年麥芽他們上山去撿一樣。只不過,今年除了田家人之外,又來了好些撿板栗的人,不光是本村的,還有外村來的人。最火的那幾天,後山總共有幾十號人在那撿。亂是亂了點,但只要有專人管理,這事做起來還是挺順手的。
林德壽在他家裡,辦了簡易的板栗作坊,從山上撿下來的板栗,可以直接連殼賣給他,他又僱了幾個人專門剝板栗最外面的那層刺殼。剝完了之後,便可以運到縣城裡去賣,都擱在四方貨棧了,屬於他們獨家經營。當然也有人想自己挑著板栗去賺錢,黃大全也不攔著,本身那些板栗就是野生的,又不屬於哪一個人的財產,人家要賣,你沒有任何理由阻攔。
麥芽坐在炕上,她面前擺著小矮桌,牛牛就睡在她腳邊。小嘴巴嘟起來,半張半合,身上也穿著嶄新的薄棉襖,因為他一睡醒就要換尿布,所以白天睡覺基本是不脫衣服的。他們睡的是炕,燒起來的時候,挺暖和的,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說,小娃不會翻身,一個姿勢躺的久了,萬一燙著怎麼辦?而且冬天也比較乾燥,睡炕睡久了,會上火。
所以麥芽會在他身子底下鋪墊好幾層被子,這樣既軟乎,又能隔絕土炕的熱度。
李元青推門進來,褲腳還沾著雪花,頭上,衣服上,也都落滿了雪,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麥芽一早起來就看不見他了,也不知他到哪裡去了。
李元青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把外衣一脫,鞋襪也脫掉,便爬到炕上,先在麥芽臉上親了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