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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名“阿菀”。菀有草木茂盛之意,兩人只盼愛女能平安健康的成長。
謝蘭因顫聲喊道:“阿兄——”她還想說話,但蕭賾的手已經捂上了她的口鼻,一股似蘭似麝的幽香襲來,謝蘭因頃刻便軟了身體,失去了意識。
蕭賾將昏睡過去的妻子遞給了謝洵,“阿虎,你們快走,別耽擱了。以後阿菀就是你們謝家的女兒。”他頓了頓,長嘆道,“唯願吾兒後身不再生於帝王家。”說罷蕭賾苦笑,他當年同阿鏡讀史時曾嗤笑亡國之君才有此言,沒想到自己竟有說此語之日。蕭賾苦笑,他死後蕭家的江山又能支撐多久?
謝洵看著神色決然的姊夫,咬了咬牙,抱著姐姐,單膝跪地道:“臣粉身碎骨亦不負陛下!”說罷起身帶著阿姐匆匆離去。
蕭賾送走了唯二的牽掛,心頭一鬆,握緊手中的佩劍,他不願離去,但也不會俯首就擒。
建元九年六月乙酉,武昌王綜及大將軍李溫叛,納河東兵,都城陷。侍中王奇請帝避走,曰:“河東逆賊勢旺,然君貴為天子,民心向之,可避走武林,再四集援兵,討逆賊,取京口,破其籓籬,扼其戶檻。”
帝曰:“朕若發兵,索虜必乘虛來襲,朕豈能因一己之私,令百姓俱陷塗炭?”遂拒。又曰:“國朝無降帝。”乃崩於建章宮,年十六。自侍中王奇而下從死者數十人。
《梁史本紀》,昭皇帝諱賾,字物宜,小名善孫,小字承嗣,成祖孫,懿惠太子長子也。母謝氏。中興二十五年九月,立為皇太孫。帝姿貌端華,從容弘雅,見者以為神人。生而穎慧,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讀書數行並下,過目皆憶。
性仁厚至孝,年五,侍成祖疾,晝夜不暫離。成祖撫之曰:“兒至孝。”中興三十年五月成祖崩,辛卯,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為建元元年。時帝幼衝,未親國政,太皇太后李氏臨朝攝政。建元元年二月,追尊皇考曰文皇帝,皇妣謝氏曰文安皇后。建元六年,迎謝簡女為後。
建元九年六月,時河東王厲帝績反,帝崩於建章宮,皇后謝氏殉。厲帝遣使葬帝后於成祖陽陵。七月,諸臣請封帝后,及加廟諡。厲帝追諡曰幽皇帝,後曰幽皇后。大齊始元元年,齊太宗詔廷臣集議,改諡曰昭皇帝,廟號仁宗。皇后謝氏曰昭德皇后。
史家贊曰:帝少有大度,外柔內剛,親政之初,輕徭役、減重賦,以仁馭下,公道為先,實有為之君。及亂,又憐民生而不動兵,乃藹然仁者。惜受制權奸,英年慘死,可為浩嘆。
第2章 流亡北朝
京口原屬原屬丹陽郡丹徒縣,處長江下游,北臨大江、南據峻嶺、地勢險要,為兵家所重。尤其前朝大皇帝定都建業後,此地更成為江左軍事重鎮,設有重兵駐守。
夏末秋初的江風涼寒刺骨,雞鳴頭遍時天還不曾亮出輪廓,星月隱在淡雲之中,地面黑沉沉的,不似前半月那般月朗星稀、月華如霜。
王暢自從賬中走出,泠泠的寒意讓他將手攏在袖中問:“什麼時辰了?”
“寅時了。”左右答道。
“派去的人可曾回來了?”王暢問,河東王揮軍入京,生怕京口兵變,特地派他來此地駐守。昨日傍晚京城傳訊讓他派兵追殺從京師流竄而來的賊寇,王暢派了自己親兵去追捕。
侍從道:“回來了,還抓回了十來名流寇。”
王暢微微頷首,伸手剛想捻鬚卻摸了空,他嘆了一口氣,扭頭對心腹道:“這天氣越發的冷了,我要留須了,不然臉上怪冷的。”
王暢今年三十有五,都是當祖翁的人了,但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他面如冠玉、身量頎長,十分符合當下的審美,是梁國出名的美男子,當年跟謝簡併稱為雙璧。可他自覺的自己臉太嫩,不易服眾,剛過弱冠便蓄起了長鬚。這一留就留了十五年,眾人都快忘了他沒蓄鬚前長什麼樣子了。
最近建康城裡流行起了白麵郎君,很多跟王暢同齡的人都剃了鬍鬚,露出了本來面目。王暢本來是不想剃鬚的,他是什麼人?向來只有他帶動建康城的潮流,沒有他去追隨潮流的。奈何他夫人郗氏說是看膩了他現在這張老臉,想看他當年風流倜儻時的模樣,硬讓把他珍愛的美髯給剃了。王暢很是不忿,他現在難道不風流倜儻嗎?
心腹忍笑說:“可不是,天冷了,女君定會體恤郎君的。”
王暢想到自家夫人,心中一嘆,罷了,她最近心情不好,就多順著她的意思吧。他正待騎馬巡視軍營,卻有親衛飛馬而來傳訊說,京城陛下傳旨而來,讓王暢去接旨。王暢嘴角微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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