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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顯然跟秦三、初一很熟悉; 見到兩人紛紛打招呼,稱呼他們為“三郎”、“賀樓小郎”; 雖然朝廷已退出漢化的鮮卑姓; 但還沒有傳到邊關; 邊關很多人依然稱呼舊有的姓氏。秦三性子豪爽,不拘小節,跟眾人愉快的聊天說笑。阿生眼睛睜得溜溜圓的看著眾人,謝灝和獨孤氏都是不喜熱鬧的個性,謝知又不愛出門,阿生很少來這麼有生活氣息的地方。
初一見阿生喜歡這裡,特地放慢腳步,讓阿生慢慢看,偶爾溫聲回應太過熱情的女眷。眾人也都知道賀樓小郎幼時生了天花,因臉上全是疤痕被同族人欺負嘲笑,導致他性情靦腆,不愛說話,大家很憐惜賀樓小郎,時常給初一做些好吃好玩的。
初一雙目微垂,忍耐的收下眾人的好意。他明白這些人是好心人,可對這些人的善意,初一內心毫無波動,他不由加快腳步離開,他怕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惡意,對這些人作出什麼不好的舉動。阿生卻因為初一的加快步伐而開心得直拍手,他最喜歡的就是大人抱著他跑,或者跟他玩飛飛。初一聽到阿生天真無邪的笑聲,腳步一頓,將阿生坐在自己脖子上。
阿生興奮的驚呼,“小舅舅,我現在好高!”
初一輕輕一笑,快步走入民居,取出畫本讓阿生畫畫。畫本是謝知親自畫了原稿,再讓阿耶潤色,最後讓小叔請家中工匠製成線描雕版,讓阿生線上描裡塗顏色。只要是孩子,都喜歡這種畫本,謝洵剛讓人印好,就在謝家大受歡迎。謝簡大手一揮,將雕版留了下來,只讓人印了許多繪本送到建德。
謝知看在祖父還請國手充實畫本的份上,勉強忍了。她給兒子規定了任務,一天塗滿一張,有興趣可以多塗兩張,但不許少塗。阿生把塗畫當成遊戲,每天都玩得不亦樂乎。他由謝灝教導了兩年,握筆姿勢很正確,塗色塗得也很均勻。初一讓阿生在房裡填色,又吩咐人看著阿生,他先去刑訊房完成自己任務。
刑訊房的味道不好聞,有一股血液的臭味,可初一踏入刑訊房,心裡就輕鬆起來,他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步履輕快,只有在這裡,他才不用壓抑自己本性。初一知道自己有病,秦家跟他一樣有病的人不在少數。
他曾聽阿姊說過,他們這種病是心病,阿姊說他們可能是反社會人格,缺乏同理心。初一不明白什麼叫反社會人格,也不懂什麼是同理心,可他本能的知道這種病不好,所以在外人面前,他都是壓抑著自己的本性,只有在刑訊室才釋放自己。
秦三不急著去刑訊室,他對初一如何刑訊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親眼所見,秦三真不敢相信這個平時溫柔怯弱跟女孩子似地初一有這麼可怕的一面。虧得這小子在外人面前還知道壓抑本性,對阿生也是真心好,不然秦三絕對不允許他接近阿生。不過有老五在,這小子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秦家像他這種表裡不一的人多得是。
看到賀樓小郎抱著一個漂亮小娃娃,眾人心裡再好奇都沒多問,直到初一進了內院,那些婦人才拉著初一的侍衛問:“剛才那小娃娃是誰家的孩子?長得可真漂亮。”要不是穿著男娃的服飾,她們都以為是女孩兒。
侍衛們自然不會說這是五郎君的孩子,只說是初一姐姐的孩子,畢竟阿生小郎君喊初一小舅舅誰都聽到了。眾人以為是初一親姐的孩子,想著初一蒙著臉清秀的模樣,再想想阿生粉妝玉裹的模樣,心中越發可惜,要是初一小郎早些接種牛痘便好了,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程度。男孩子容貌是沒女子那麼重要,可像賀樓小郎那種容貌,也不是所有女子都願意嫁的。
初一併不知道眾人的惋惜,他的生活也沒外面傳得那麼慘,他或許是被父親放棄,可他並不缺愛,無論是他生母、外婆,還是保母保父,都給了他無盡的愛。初一可以說是在眾人呵護中長大的,這也是初一大部分時間能剋制自己本性的緣故。
賀樓氏族地也因為謝灝和秦宗言對他呵護有加,族裡的孩子都受過大人教導,不許提起初一臉上的疤痕。初一也不覺得自己丑,他戴面上完全是不想看到別人同情的目光,這會讓他忍不住想殺了那些同情自己的人。他也從來不擔心自己娶不到自己,作為永安侯世子,初一別說只是毀容,就是毀了一切,只要他願意,照樣有無數美人供他挑選,只是他目前並不想成親,也不想要孩子。
秦三跟人說笑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走進院落,院落裡秦二正在陪阿生作畫,見秦三進來,他讓阿生繼續畫畫,自己起身跟秦三去書房,“你怎麼把阿生帶來了?”
秦三說:“初一帶過來玩的。”
秦二啼笑皆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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