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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爹別看對你大哥三天兩頭打,還日日罵,可是心裡還是有他的,你那時候小,不記得多少事。你光記得大哥捱打捱罵,哪裡看得出,你爹對他還有情分。只是他們一個剛愎自用,一個倔強固執,說不了幾句話,便要對上。真要讓你大哥分出去,你爹不可能什麼都不給他的。那可是嫡長子,不是其他兩個庶子能比的。”
“管他呢,反正那兩個庶出的,如今成了親,已經分出去了,這宅子裡,只有我們一家三口了。這才是我想要的家,有爹孃和我,三個人正好。其他多餘的,死的死,走的走,再不會礙眼了。”小兒子的話何其涼薄,馮老爺聽得渾身發涼。
衛氏說道,“別這麼說,若讓你爹知道,該怪你不知兄友弟恭了。”
小兒子馮昌盛怪怨道,“婦人之仁!難怪外公老說你,太過小心,優柔寡斷。當年若不是外公請來的道士說大哥和父親,父子相剋,爹怎麼可能把他挪出去。若不是奶孃暗中收買那些下人,讓他們不用太管大哥。今天,當家作主的還不知是誰呢!大哥那次若是好起來,說不定能改了性子呢,到時候父親不再厭棄他,他們父子相合,還有咱們母子什麼好啊?”
暗處的馮老爺乍聞當年之事,心中驚濤駭浪,原來長子的死,還有這一層原因在裡面,道士……怠慢……
原來長子的死,不止是被自己打傷,還有這許多事情在裡面!
不說馮老爺心思百轉,衛氏母子那邊還在說話,“你那時候年紀還小,怎麼記得這麼多事情?”衛氏奇怪。
“外公告訴我的!”馮昌盛說道,“外公沒少教我,怎麼防著那幾個庶出的,怎麼討好爹爹。外公說了,馮家的東西,都是我的。讓他們分走一根針,那都是短了我的東西。”
“你外公說得有些過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你呀,終究還是太嫩了,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還自以為聰明。為娘要是真對其他女人的孩子那般刻薄,你爹早就把我休了!”
“爹如今只我一個嫡子了,你還怕什麼!真不知道你那麼小心翼翼地扮賢良,為什麼?”
馮老爺悄悄離去了,他不想再聽了,再聽下去,還能有什麼好話?沒想到啊,衛氏的賢良竟然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想想,雖然衛氏平日裡點水不漏,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比如,以前的時候,每次自己要管教長子,她都來勸,“大公子可憐沒了親孃,你這做爹的就寬容些吧。他好像誤會了,以為是我們逼死了姐姐。您就讓讓他吧。”
而自己呢,每次聽這麼一說,就會更憤怒,“讓什麼讓,我是老子,他是兒子,只有小的讓老的,沒有老的讓小的!”然後,就出去打罵長子去了。確實,衛氏沒做什麼明顯的事情傷害自己的長子。但是,她的存在,確實讓自己更嫌棄孩子了。
妻子是這樣的妻子,宅子裡僅剩的兒子,又是那樣一個自私的兒子,自己真是教子無方。
馮老爺自那以後,就添了心病,他常常在長子曾經住過的院子一個人喝悶酒,哪怕衛氏母子來敲院門,他都不開。
小兒子說得不錯,這宅子裡僅剩他一個兒子了,自己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至於衛氏,她也沒直接幹什麼壞事。要說有錯,那也是自己的錯,自己聽信婦人之言,是自己糊塗。而且,動了她,小兒子怎麼辦?母親被休,會影響孩子的名聲,他還沒成親呢,剛訂了婚。
思來想去,馮老爺只能把怨氣報在衛氏的孃家上。誰讓他們找了道士來騙自己把兒子挪出去的,誰讓他們家送來的奶孃讓人怠慢自己的孩子。
他找了個藉口,說小兒子的奶孃偷盜,送了官,那奶孃起初還叫屈,後來馮老爺靠近她,低聲問一句,“我大兒怎麼死的?”她目瞪口呆,然後低下頭去。
衛氏到牢裡去問出了緣由,也不敢再替奶孃奔走。
這還不算完,衛家獨子後來也因為口角打傷人命,衛老爺前來跟女婿求助,人家要五百兩,才肯罷休。可是,馮老爺說,“我的長子我都救不了,還哪裡有本事救人?”
等衛老爺去求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他們母子卻十分為難,衛氏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家產不在我手上。”衛昌盛說,“外公,家業今後是我的,可是,現在還不是。”
衛氏說沒辦法,衛老爺還能體諒,可外孫是馮家宅子裡住的唯一的兒子了,這家業繼承人都不肯為自己求情,衛老爺就知道,這外孫被自己教的太自私了。他擦一把老淚,蹣跚離去了。
衛氏這些年雖有接濟家裡,可是她到底是續絃,自己沒有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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