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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也是欣喜,覺得姑爺重情,還想著,日後靠著二嫁的女兒,說不定還能讓姑爺帶攜著一起發財。
可誰知事與願違。自從裴氏進了劉貴的大宅子,就沒得過寵幸。新婚拜堂後,新郎連洞房都沒進,直接去了妾室的院子。
這還不算,劉貴不斷擴建後院,也不斷地納妾買人,沒多久,後宅的姨娘、侍妾、通房就有數十人之多了。
劉貴從不讓夫人管家,只說她身體不好,讓其休養。一切內宅事務俱都交給管家,姨娘侍妾就住在後院的百花園裡。
百花園很大,佔了大半個宅子,還不時在擴建。得寵的姨娘都有自己的院子,有伺候的下人。不得寵的,兩三人到七八人住一個院子。
裴氏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丈夫根本沒把自己當妻子,想通了,她就得了心病,開始纏綿病榻。裴家人知道了女兒過的日子,表面風光,用度充足,可是卻飽含苦水,也是無奈。
如今劉貴不光家大業大,還是知州的座上賓,三天兩頭就捐銀子給官府,聽說外面認識的人也不少。
姑爺早不是當年那個走投無路的落魄少年,早就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了,家人只好安慰裴氏說,“好在吃穿不愁,也能安穩度日。”
只是,這百花園也沒上鎖,女人們多了是非就多。那些姨娘們藉著請安,時常跑去夫人那裡說三道四,有的還炫耀恩寵。裴氏又不是個見過大世面的,就每每被這些各路女人氣到。沒幾年,裴氏就一病歸西。
沒了女主人,百花園的女人們更加無人管束,今日,你記恨我,明日我算計你。好好的一個宅子,弄得烏煙瘴氣。沒辦法,劉貴的姨娘、侍妾們已經多達百名。可男主人,就一個。在老爺面前得臉,就少受欺負,多得好處。失寵的,就被人踩,連用度都被下人剋扣,生了病都無人理會。
即便是原先不想爭的女人,在這個園子裡,也不得不爭。而劉老爺還很享受,他不是不知道女人們拈酸吃醋,互相算計。他知道,這是個商人,精明著呢,可他就是不想管。對他而言,錢財權勢,才是最重要的,是立身之本。女人,不管是曾退婚的裴氏,還是後來別人送的女人,自己買的奴婢,下聘禮納的姨娘,都信不過。
後來女人們互相算計,有的病了,有的死了,還有的沒了孩子。劉貴對女人們不上心,便是得寵的也當貓兒狗兒,不過孩子就不一樣了。爭寵禍及孩子,他就不能不管了。
但是,他管的方法,就是把所有的孩子都接出百花園,另外安頓了幾個院子,讓奶孃和先生看管、教導。而百花園和院子的其他地方就開始被牆隔開,只留一個小門出入,還有人看門,裡面的女人輕易不得出來。除非劉貴需要人伺候,才點名傳喚一個出來。
母子分離,讓有孩子的女人痛徹心扉,有的因為常年見不到孩子,又被其他姨娘欺負,竟然就輕生了。
孩子們思念母親,想去看看都不能,每每被父親訓斥,落淚連連。他們為了過得好,也開始爭鬥,爭父親的寵愛。這些孩子,被身邊的下人教著互相防範、算計,兒子就爭著去打理家裡的鋪子,女兒就爭著討好父親,以圖日後能有個好嫁妝。
外人以為劉宅中的百花園何等風光,都道劉貴享盡豔福,卻不知,裡面的女人如同坐牢一般,只不過這個牢籠看著不錯罷了。
漸漸地,一個個女人在這裡早早就香消玉殞,還有的不知為何,竟然瘋了,被其他女人栓在馬廄裡。
這日子又過了十幾年,劉貴發現一個姨娘與花匠通…奸,欲要處死,卻被那個女人嘲笑,“你這麼多女人,哪裡用得過來,百花園的女人有幾個清白?你個活王八!”
氣憤的劉貴衝過去要親手掐死她,卻被她掙扎中一頭撞倒,劉貴的頭碰到了柱子上,當時就血流不止。
他早年操勞,身體虧損,又沉湎酒色,早就淘幹了身體,這一下子受傷,就再緩不過來,一命嗚呼了。但是,劉貴自以為自己還能活些年,並沒有安排好身後事。故而,他死後,整個家都亂了。兒子們開始爭奪家業,從百花園裡的出來的女人們彼此都沒有多少真情意,有兒子的,為了支援自己的兒子多佔些家業,想盡了辦法。沒兒子的,便趁亂,裹些東西離去。
當劉家兄弟鬩牆,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官府就介入了,於是,劉家兄弟們互相攀咬,都說別人害兄弟謀家業,一個個都找了訟師,遞了狀子。新上任的知州跟劉貴沒有任何交情,他心狠手辣,以刁訟為名,把劉家兄弟全關進了牢房,聽候發落。貴公子受不得牢獄之苦,有的情願放棄家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