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蕭嵐軒瞥了他一眼,道:“倒不是說肚量,再有兩三月秋收,到時糧價必定下跌,五文錢一斗也未必有人要,現下低價清了倉避開了淡季,說起來倒也不算虧。”
陸逵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反應過來,“是是是,蕭大人說得對,我也正有低價清倉的打算。”說罷,便立即告了辭,回去便下令所有糧鋪清倉,每鬥米糧賣價比蕭家還要低一文。
他渾然不知,蕭嵐軒的用意。他蕭家損失萬石米糧,再怎麼從別處補也是補不回來。等蕭家米糧售盡,陸家必定又要坐地起價,倒不如現下便將客人分流,耗盡他陸家的存糧。再有便是,他陸家存糧是近一個月才從各地收集,進貨價比現下的售價還貴。
他陸家在暗地裡不擇手段想要發一筆橫財,到頭來至多也只是保個本,蕭家損了三間糧鋪,縱火人已死,死無對證也不能拿陸家如何。
花未情在蕭府這些日足不出戶,每日在房裡研究著各大經商典籍,有些還被文人編成了傳記,讀起來倒也十分有趣。蕭嵐軒見他喜好讀書,便在府上的書庫裡頭尋來幾十本經商的書卷給他。
花未情看一眼案上堆成小山的書,若是放在從前,他定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卻沒想到有一日來讀會欲罷不能。
“竟看得這般入迷,連我進門都沒察覺。”
花未情從書頁上抬起頭,正見蕭嵐軒站在面前,也不知是何時站在這的。花未情笑了笑,“今日怎的這麼早?”
“事情辦完了,便回來了。”
住進蕭府這幾日,除了三餐和晚上睡覺,幾乎不見蕭嵐軒的蹤影。花未情放下手上的書卷,心疼地看著他有些憔悴的容顏,抬手撫了撫,“臉色比前些日憔悴了許多。”
蕭嵐軒覆上他放在側臉的手,聽著他這句話,心裡暖流劃過。他攬過他,將他按在懷裡。以往再如何操勞,回到房裡也只有自己,空對一床一房,如今,回來便能看到有人在等他,半夜醒來身邊也躺著個依偎在他身旁的人,心裡莫名安心。
蕭嵐軒道:“蘇州衙門傳信回來,傷你的土匪已被關押,判處二十年牢獄。”
都快過去一個月了,原來他還記著這個,花未情嘆息道:“都過去了。”
“傷口可還會疼?”
“早就不疼了。”花未情從他懷裡離開,看著他道:“這些日我見你都沒睡好,今日難得早回來,快去歇著。”
花未情正牽著他往榻邊走,蕭嵐軒反手握住他,“時辰還早。”
花未情停步,回頭看他,“你不想歇著?”
蕭嵐軒回道:“想聽你撫琴。”
花未情應下後,蕭嵐軒命人準備了琴,還備了好酒,端坐在桌旁一邊飲酒一邊看他撫琴。
桃園雖為蕭府四園中的一園,卻比得上別人家的府邸那麼大,其中設了蓮花池和涼亭。正是初夏時光,花未情讓下人準備了茶果,在蓮花池旁的涼亭裡看起了書。
“你就是嵐軒哥哥帶回來的男寵?”
來了蕭府二十幾日,還是初次有人以男寵喚他,花未情看向亭外的女子,問:“不知姑娘又是誰?”
亭外一身百蝶群的女子提步走近,揚著下巴道:“本姑娘喚當今皇上一聲皇叔,你道我是誰?”
原來是位刁蠻的小郡主,花未情笑了笑,隨意拱手,“原來是郡主,草民失禮了。”
玉香郡主走到亭中,自上而下看著他,“嘴裡賠著罪說失禮,見了本郡主卻還坐在那,莫要說這些禮節還要本郡主教你。”
花未情從來都不喜歡和女人鬥嘴,在他眼裡,女子都是用來哄用來寵著的。他從椅子上起身,道:“是草民一時疏忽,郡主生得如此美貌,草民看傻了眼才會忘了給郡主行禮。”
聽到美貌二字,是女人都會高興,玉香自然也不例外。她乾咳一聲掩飾笑意,擺了擺手,“本郡主姑且饒你一回。”
“多謝郡主。”
玉香郡主圍著他打轉,上下打量著,花未情倒是沒覺著有甚不舒服,任她打量。繞了三圈,玉香輕蔑一笑道:“你不過空有一副好皮相罷了,嵐軒哥哥看上你想必也是一時興起。”
花未情一聽就聽出了這裡的醋味,他也不應和,隨她去說,她是那高高在上的郡主,既然不能得罪便任她說去。花未情雖是個極好面子之人,只是對於女人和長得好看的男人,他的忍耐力還真不是一般。
高傲慣了的郡主說話很是直接,“真是想不通現在那些繡花枕頭似的男人到底想什麼,不去寒窗苦讀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