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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染料獨門配方,色澤鮮亮多彩,是各大染坊必要之物。如今莊家名下的絲織坊重新開張,亦是從花氏取得染料。
來者是客,花未情並沒限制莊家購進染料,左右這也是一筆生意。如今莊家絲織坊掛上了陸家的商號,所制絲綢都外銷海外,獲利頗豐,正好花未情也能從染料分得一杯羹,也不是壞處。
五萬匹的絲綢堆積,一時之間也處理不乾淨。靠著聚緣坊和近處的一些絲綢鋪子上門進貨而銷出,如此下去得要一年之後才能清完。而花氏的那二十一家絲綢鋪恐怕也要閒置一年。
八千件瓷器現如今都成了廢品,那瓷器上都描著異域風情的圖紋,中土人根本不會欣賞。花未情走訪了幾家瓷器行,將價錢一壓再壓都沒人願意買下。
花未情最後想了想,八千件瓷器難以賣出去,留著還佔許多位置,不早點脫手反而還虧得越多。於是,他命夥計將堆積的瓷器一件一件分發給收下的夥計,包括各大作坊的工人和聚緣坊的夥計。每人發個十來件,也正好發完。
花氏瓷窖繼續經營,卻是依照中土人喜好而來,繪上水墨丹青也能繼續經營。
到了深夜,小酒見花未情的寢房還亮著燭火,便敲了門。
進去後,正見花未情一人在喝悶酒。
“可要來一杯?”花未情向他舉了舉杯子。
小酒走過去坐下,接過他手上的一杯酒仰頭飲下。
花未情另取了一個杯子,兀自給自己倒酒。小酒喝了酒用袖子抹了抹嘴,勸道:“老闆,你酒量不好,別喝太多。”
花未情輕笑一聲,“不喝多,就喝幾杯。”
小酒愣愣地看著他,“老闆。”
花未情手上的酒杯剛好到了嘴邊,目光投向他,“嗯?”
“你也別太傷心了,雖然日後不能與南洋人通商,但總有辦法再度起家的。”
花未情飲盡手中的一杯酒,笑了笑,“我還能傷心什麼,我現在有嵐軒,有塵兒,傾家蕩產於我而言也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事。”
嘴上說得痛快,心裡卻又是苦得不行。他拼搏三年,為的是富甲一方,為的是將莊易璃踩在腳下。可繞了一圈回來,莊易璃還是莊易璃,而他花未情終究也只是花未情。
看到莊易璃對他揚著下巴倨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就渾身不舒服,彷彿有千萬根針扎著似的。
喝了好幾杯酒後,花未情臉頰浮起一抹酡紅,他呢喃自語道:“呵,說得對,日後不能與南洋人通商,但總有辦法再度起家。”
花未情回到蘄州的第七天,便將花氏名下的掌櫃都召集起來。
各大作坊的管事和大掌櫃都聚集,坐滿了酒樓裡頭的七八張八仙桌。花未情今日將酒樓包了下來,一來是為犒勞為花氏商號任勞任怨的各位管事,二來是為宣佈日後花氏商號的走向。
還未上菜前,一座八人都圍在一起聊天喝茶。花未情站起身來,他一身紫色錦袍加他那一張絕色容顏,令世間女子為之折腰。可偏偏這樣的人還是花氏商號的東家,十七歲經商,剛及冠就成名的商賈奇才。
他負著手,顯得更為有氣勢,他開口便道:“諸位可知,在江南一帶五六兩銀子就能買到的一匹絲綢在西北一帶能賣個多少銀子?”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小聲商討能賣多少。賬房管事趙福慶道:“西北乾旱,不適宜種槡養蠶,一匹從江南運過去的中等絲綢最起碼要能賣個九兩銀子。”
四座的人都譁然,花未情莞爾,“趙先生說得極是,江南盛產絲綢,比之西北價格確實低廉。”隨後又問:“那諸位可還知道,一張從西北運到江南的貂皮又能值個多少銀子。”
這個問題,在場許多買過的人都曉得,至少也要三十兩銀子左右。
花未情很是欣慰,繼續道:“但這一張貂皮在西北從獵戶手中收購,卻只需七八兩銀子左右。”
在場諸位再次驚訝。花未情在桌與桌的間隙負著手緩緩踱步,邊道:“兩地兩物價格相差如此之大,並非偶然,而是必然。兩地氣候相差甚遠,盛產之物自然不同。西北常年乾旱,百姓多以狩獵為生,得來大量的貂皮豹皮都以賤價出售。江南土地肥沃多雨,百姓多遵從男耕女織,桑蠶更是比比皆是,數之不盡。”
在座除了花未情的聲音再沒一絲雜音,個個聚精會神豎著耳朵聽他說,眼底煥發出奕奕神采,在心中歎服這位年輕又美貌的東家。
“倘若,花氏商號能在西北設鋪子一邊售賣絲綢一邊收購皮毛,得來的皮毛運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