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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問出口的為什麼?即便知道也不知從何說起,乾脆不答。
門吱呀一聲開啟,蕭嵐軒微微側了側頭,視線又落在窗外無邊無際的夜色之中。背後被一股溫熱包圍,腰間多出一雙手,耳邊響著他輕如風的聲音,“對不起……”
蕭嵐軒放柔了眼中的神色,稍稍往後偏頭,抬起手撫了撫花未情的臉。花未情覆上他的手,上前一步繞到他的前面,再將他緊緊攬進懷裡。蕭嵐軒任他攬著,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本來打算,過段日子,若你不再走,便將塵兒身世告訴你。”
花未情抿唇應了一聲,收攏雙臂,眼裡積了些淚水,這三年來,他一直顧著復仇大業,除了那幾十封白紙黑字的家書,他再沒為他做過什麼。而蕭嵐軒為他所做的,他知道的已然過多,而其中竟還有他不知道的。
這輩子,他欠了太多太多,方才的動怒委實不應該,花未情低聲道:“嵐軒,原諒我。”
蕭嵐軒抬手環上他的背,不待多想就應了一聲,“嗯。”
他何曾責怪過他?無論是三年前他堅決離開,兩年前他不願回來,還是方才他將近冷漠的質問。似乎,對他總責怪不起來,即便他錯了。
墨青色的床簾後,花未情睡在裡側,蕭嵐軒睡在外側。錦被蓋在兩人身上,錦被下花未情側著身子,手臂搭在蕭嵐軒的胸前,說著他今日的見聞。
說完了救下一名藍翎人後,花未情輕嘆道:“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信男子也能孕育產子。”
蕭嵐軒關注的重點卻是那名藍翎人,“那名藍翎男子和孩子可都安好?”
“孩子除了身形小了些倒是無恙,至於那名男子,產下子嗣後便暈了過去,也不知何時才能醒。”放在蕭嵐軒胸口的手伸出被子,撫了撫他的側臉,花未情輕聲道:“嵐軒。”
“嗯?”
“生塵兒那會,你定是吃了不少苦。”
“都過去了。”
他輕描淡寫一句都過去了,但那些日受的苦他隻字未提。花未情今日見那名藍翎男子受折磨的樣子,聯想起當時身懷六甲的蕭嵐軒為了救他連夜趕路,還在荒山野嶺產子的場景,心裡的滋味就像被針扎似的痛。
而他最痛的時候,他不在身邊。
那個時候,他正全心全意為蘄州的生意操勞。若是得知蕭嵐軒有孕,恐怕他亦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因為無論選了哪一方,心裡都有遺憾。他一心只想著自己的事,太過專注,全然沒在意蕭嵐軒的介懷。
蕭嵐軒擔心花未情日後有了自己的家業不願迴歸蕭家,也是情理之中。
花未情心裡愧疚更深,他捧著蕭嵐軒的側臉額頭抵著他的頭,頓了頓,低聲道:“嵐軒,塵兒是蕭家的血脈,我亦是蕭家的,是你的。”
這句話裡太多含義,花未情一說出來,蕭嵐軒便會了意,深褐色的眸子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你這顆心可是這麼想的?”
“自然。”
“不信你摸一摸。”說著,他便摸過蕭嵐軒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肩處。蕭嵐軒的手掌心下便是那顆砰砰跳動的心,他側著身子和他面對著面,花未情聲音極輕,“你可聽清楚了,它在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蕭嵐軒抬起眉毛,“有?”
“當然。”花未情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按進自己懷裡,“不信,你再聽聽。”
蕭嵐軒靜靜貼著花未情的胸口,花未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而清晰,“它還在說:多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塵兒。”
懷裡的人唇間微微勾起,緩緩閉上眼睛,他性子向來清冷,卻獨獨貪戀花未情懷中的這一份溫暖,不願釋手,欲罷不能。
情深卻不知為何所起,不追溯根源,隨心所往。
翌日,花未情先是上了一趟聚緣坊,跟徐啟樂吩咐了些事,讓他將鋪子打理好,至於賺來的銀錢,讓他自己處置,他不再過問。
徐啟樂道:“東家,這怎麼行。”
“有什麼不行的。”花未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後,這聚緣坊便是你的了,可要好好經營。”
徐啟樂更是詫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東家……這是為什麼?”
花未情淡淡一笑,望著街道的盡頭,淡薄道:“人生在世,可不能只為自己活著。”
交代完了聚緣坊的事宜,花未情便騎上馬,向著城東的醫館而去。
昨日昏過去的藍翎男子已經醒了過來,老大娘還餵了他一碗粥和一碗藥喝。孩子就睡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