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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所謂拙劣的美豔,大抵都是這個意思。
也只有把自己罵絕,才可能讓別人忍不下心來罵你。
卻也不知道是她做戲做的太真還是真的覺得委屈,說著說著,眼淚就剎不住的掉了下來。因哭的狠了,自然也就不顧儀態直接伏在地上哭。何崢在那站在,她在那跪著請罪,本來這個場景就已經惹得沒有宮婢敢上前,個個都是大氣不敢出的垂首侍立一旁,到現在她一哭,更是房內房外一片寂靜,致命的低氣壓甚至飄上了披香殿的藍天。
“好了。”
她越哭越傷心,也不敢管什麼僭越不僭越,說實在的就是心理委屈而且也帶著賭一把的心態,希望自己能透過這種不同尋常的方式將局面逆轉過來。
何崢手放在她肩上的那一瞬間,她徹底放下心防,所有的提心吊膽瞬間轉變成一種大難不死的感激與顫慄。她漸漸不在嗚咽,全身卻抑制不住的開始發抖。
“起來。”
他又說了一遍,聲音已經軟和許多,甚至還帶著一絲明顯的慌張氣息。何崢順著她的肩膀去牽她的手,他的手掌溫暖且大,不過這都不是她現在能想到的形容詞,她先是反抗,再又順從。她捂著眼睛故意不看他的臉,很是矯情的說:“臣妾失儀。”
“難道朕的百姓殺人放火,也是朕其身不正的緣故嗎?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必再提。”說完又加大了聲音對周遭的人說道:“若是誰敢在後頭議論這件事被朕曉得了,便是同剛才那宮女一樣的下場。”
眾人聽罷,都唯唯諾諾的答是。穆浮很想說一句你剛才不就是覺得我其身不正甚至別有用心才教導處這樣的奴才嗎?但是她沒那麼腦殘,也沒那麼大的氣性,她終究是個普通女子,有自己的心眼跟算計,也有自己的虛榮與貪慕。
“皇上寬宏大量,我……臣妾實在是無地自容。”
何崢淡淡一笑,去瞧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神也確實沒那種讓人瞧不上的躲躲閃閃。本來壓抑甚至煩躁暴戾的心情也漸漸好轉起來,彷彿她剛剛那一哭,是替自己釋放了壓力一般。
她未在替那宮女求情。其實現在這個時候,她若多嘴說一句請皇上留那宮女一條性命,將她撥去做苦役何崢怕也是答應的,畢竟他還不算是一個殘暴的君主。但是她沒有,她第一次想拿別人的性命來警示自己,這也是她第一次硬生生去逼自己接受從前從來沒法接受的事情。
然而。
“皇上下令杖斃那宮女,念在她畢竟是在臣妾宮裡伺候的,伺候的時候也算得上盡心,就讓王嬤嬤去送她一程吧。”
何崢現在的心思哪在那宮女身上,他還有更多的事要想,何況剛剛那女子眼神裡的倔強與絕望已經讓他有些恍惚,之前恨不得再也不要與之相見的想法竟遠的彷彿像上輩子的事一般。
何崢答應了,穆浮便讓人去喚王嬤嬤,又說:“你去送一送秋香,再著人把她葬了。記得讓她下輩子做個心思明淨的人,別再想著這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
王嬤嬤應了句是,心中亦揣度著娘娘話裡真正的意思;而穆浮說話的時候也有些擔心,王嬤嬤雖在宮中浸淫良久,但卻也不會讀心術。
瞧著何崢深以為然的神情,穆浮曉得自己這次有驚無險。
“皇上。”
穆浮突然又往後倒退兩步,行禮道:“皇上曾罰臣妾三個月的薪俸,此時若是再罰薪俸,也沒甚意思。皇上就撤了臣妾一個月的牌子吧。”
她今天低了許多次頭,也曉得何崢若是答應,宮中難免又要議論紛紛,說不準皇后也會插手此事。不過轉念想想,怎麼會,皇后巴不得她不得帝心,畢竟在皇后心目中,自己不過是皇后用來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好,你敢作敢當,是值得讚揚的大氣度。”
她莞爾。
“快起來吧,朕真要回去了,本來過來就是為了歇歇腳,卻沒成想鬧出這麼一樁事。”
“終歸是臣妾的不是,陛下本應該去瞧瞧皇后娘娘或是旁的妃嬪的,偏偏來了臣妾這裡,倒鬧得皇上不得安生。”
“罷了,不提,你那牌子也不用撤,朕一個月不召你就是。免得到時候宮中流言紛紛,如今皇后有子,楊妃有恙,盧妃又犯了錯,宮裡大小事情都落在你的頭上。”
“臣妾實在無地自容。”
她含笑著又對他福了福,又道:“臣妾恭送皇上。”
何崢只是點了點頭,瞧著他那比最初不曉得柔和了多少倍的眼神,穆浮心中也不曉得是個什麼滋味。是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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