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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語氣頗是嚴厲;不但有母儀天下之威,更是拿出了家姐的風範。穆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人家妹妹呢,便宜妹妹也是妹妹,若是做的太過,不但別人會說自己白眼狼,說不準連皇后自己都會起疑。
穆浮只好低頭不言語,但是這口氣,她實在是有些咽不下去。上次盧妃的事也就罷了,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也就是那隻最終毫髮無損的蟬。不過也說了,她不怎麼偏愛主動出擊,一件事情若是出了差錯,首先關注的往往是及時止損。
看來皇后是做好了要將這件事揭過去的打算。無論如何,她現在還是不能跟皇后翻臉。默默的在心裡安撫自己一通,臉上就露出一個怯怯的表情。
“妹妹也是怕小媛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何況小媛是在我宮裡出的事,妹妹實在是害怕。”
皇后的眼神並沒有變的多柔和,不過因為穆浮的辭令,她的神色裡倒因此多了些思考的意思在裡頭。
“你不必害怕,等兩位道長出來,一切都有定數。”
皇后很不耐煩的敷衍。
“可是趙小媛偏偏說,那兩個道姑,是受人之託。”
皇后神情沒變,但穆浮卻偏偏覺得她的整個五官都有些垮下來的意思。
穆浮並不知道為什麼皇后要幫那個在幕後暗害她的人,她雖然知道自己不得皇后喜歡,但她畢竟是皇后的妹妹,也是皇后手中一枚雖無大用但至少還棄不得的棋子。她敢斷定這事不是皇后做的,一是因為皇后不會用趙小媛,二是皇后並不敢拿鬼神之事開玩笑,畢竟她自己也是姓穆的。
“她怕是真的有些魔怔,到時候即使兩位道長說她無甚大礙,也該讓她在宮裡好好養段時候才是。”
皇后說的風輕雲淡,但穆浮知道,這是皇后在給她交代。上頭的人是不能動的,但下頭的可以,對這宮裡的女人來說,怕是沒什麼會比報了病不能侍寢不能面聖更讓人難過。皇后已經讓了一步,而且穆浮相信這對於皇后來說,怕是已經讓了一大步。
穆浮微微點頭,臉上也沒對趙小媛浮出那種同情啊不忍啊之類的神色。
皇后別過臉去,似乎已經懶得再與她交談,怕是覺得她現在難纏吧。
沒過多久那兩個坤道出來,帶著滿滿的歉意對皇后跟穆浮道:“讓皇后娘娘,昭儀娘娘受驚了。”
“趙小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說話不急不緩的,端著國母的架子,很容易就讓人肅然起敬。
“回皇后娘娘的話,趙小媛體虛,是我那師妹瞧錯了。”
“若她一個人瞧錯也就罷了,怎麼兩個人都能瞧錯?”
那坤道以為皇后一心幫她們開脫,卻沒料這皇后也是個難纏的。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她那師妹突然開了口:“回皇后娘娘話,正因為小媛體虛,人精神不好,看起來也有些懨懨,再加上披香殿往年都是不請人來驅邪做法的,所以總歸有些不明淨,所以一時錯看也是有的。不過剛剛貧道與師姐將內室重又清理了一番,到時候昭儀娘娘必可高枕無憂。”
“那就多謝兩位道長了,既然趙小媛無事,本宮也就放心了。兩位道長忙了一天,也是時候該與一同入宮的道長們相聚離宮。”
皇后說完,又派了幾人相送,且送了些法器什麼的,那兩人推辭一番,最終還是將其收下。
穆浮與皇后進去瞧趙小媛的時候,只見她還好好地躺在床上,眼神並未放空,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受了驚嚇。穆浮見趙小媛這個樣子適才安心,若是那兩位道爺真的讓趙小媛三魂缺了一魄,誰曉得到時候那兩個人會不會把這法子用在自己身上。
趙小媛見皇后來了,忙掙扎著起來要給皇后行禮,皇后卻道:“你身子不好,還是細心將養,這些虛文免了也罷。”
趙小媛一聽皇后說她身子不好,心就首先涼了半截。她強笑著對皇后說:“娘娘哪裡話,臣妾不過是今兒有些累,多在昭儀這裡困了困。”
皇后從未把趙小媛放在過眼裡,聽她這麼一說,便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道:“小媛累了,冬天冷,等開了春又更是容易感染風寒,還是好好調養身子,等著入夏吧。”
饒是趙小媛再好的定力,聽了皇后這話,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善。她不是個傻子。但是在皇后面前,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忸怩了良久,她才說了句但憑皇后娘娘做主。
“本宮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想著,若是身子不養好了,又怎麼為皇上開枝散葉?切莫為了一世的意氣,毀了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