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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浮見他說話調理清楚,又見他雖哀傷,但好歹能夠剋制,心中已經有隱晦的明白,若旁人曉得他對皇后的情分大抵是會竊喜,而穆浮瞧了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唇亡齒寒。男人與女人不同,他們是功利並且現實的動物,是故他們所有的動容與溫情,都是建立在對你有感情這一條件之上,穆浮在這一瞬間很害怕何崢有一天會對自己喪失感情。
她與何崢進去的時候,皇后已經轉醒過來。穆浮想皇后此時怕是不願見她,果然皇后看見她之後便露出一副你為什麼要跟過來的表情,但很快就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又對何崢道:“臣妾福薄,還請皇上恕罪。”
何崢拍拍她的手,就時候已經有宮人把上前,穆浮回頭去看,卻是見那宮人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這孩子命苦,還未見他的父親便已早早撇下皇上與臣妾去了,臣妾卻求皇上抱一抱他,讓他即使在天之靈,也曉得臣妾與皇上是疼他的。”
一席話聲淚俱下,饒是穆浮這個外人聽了都是動容,又何況何崢。何崢自那宮人手中接過孩子,大概是因為宮人的懷裡是暖的,是故那襁褓亦是暖的,何崢的聲音亦是有些哽咽了,對皇后道:“孩子的身上還有餘溫。”
皇后眼淚不停,聽了何崢的話,自是哭的更兇。
穆浮在旁邊瞧著那還在,也跟著那絹子拭淚,這孩子看上去實在是瘦弱的不成樣子,又想皇后雖然身子不濟,但好歹是精心養著的,古代的醫療條件固然不如現代,但宮中的醫生都是全國一層層選上來的高精尖,何況中醫在很早的時候就自成體系,甚至許多療法是現代不為熟知的。穆浮是陰謀論者,她是現代人,雖說不敢說百分百支援唯物論,但也不會把什麼意外都當成是福薄命苦。
她下意識想到之前王嬤嬤發現的那個布偶,冷汗直流,還好此時也沒有人關注她,其實瞧見她臉色蒼白,也當她是替皇后傷心。一環扣一環,暗處出招的那個人,一招比一招來的狠,皇后懷孕這幾個月安心養胎,怕是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危機感,她畢竟是皇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去暗算的。穆浮此時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不曉得為什麼腦子突然覺得不堪重負,頭也暈暈乎乎的。她倒下去之前,好像聽見有人叫穆浮,是何崢嗎?還是皇后?
等穆浮轉醒過來,已經是翌日的清晨了。大抵是陽光太好,穆浮在恍惚間還以為宮中上下都已經一掃陰霾之氣,而昨日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此時楊妃穩坐宮中,瞧著凌霄與茉莉兩個人的屍首,只說了一句找日子扔去亂葬崗,別走漏了風聲。宮中一樣有亂葬崗,因犯了錯被處死的宮女,或者被那些主子娘娘拿來出氣的可憐人,人命賤,不值錢,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
那天晚上這兩個小宮女來找她,跪在地上跟她說事情已經辦妥,但是似乎已經惹起了穆昭儀的懷疑,是故想趁穆昭儀還沒發難之前求她救她們與水火危難之中。她再三跟那兩個宮女確認了娃娃已經藏進了穆昭儀房裡,便虛與委蛇的對她們說自然會將她們送出宮安頓。兩個人在自己宮裡躲了幾天,卻終究是躲不過死神的手。
楊妃神色淡漠的低下去頭,陽光就是這時候猛地烈起來,那陽光實在是美的不像個樣子,但她雖是亮烈,楊妃卻實在是懶得抬頭。
侍立在兩邊的宮女見穆浮醒了,忙都圍上去。雖然她宮中的婢子速來規矩堪用,卻也極少這麼熱情。穆浮倒是被她的弄得有些怕了,卻見這時候王嬤嬤進來斥道:“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沒有成算,現在宮裡是個什麼景況,你們是想再給娘娘留下話柄不成。”
王嬤嬤這麼一訓,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都是便小了,穆浮尚不明就裡,就聽王嬤嬤道:“給娘娘請脈的太醫已經過來了。”
“今兒請什麼脈?”
穆浮被她們弄得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娘娘昨兒在椒房殿昏了過去,殊不曉得,你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兩個月,那不就是穆家還沒出事之前。都說懷孕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想想自己已經平安度過了三分之二的危險期,還有就是感念之前她裝病的時候沒有吃過太醫給她開的藥。雖說那些太醫開的基本上都是補藥,但那時候自己秉著是藥三分毒的原則,從來都是煮好了,放在桌子上看一看,但就是不吃。
“這件事,皇上知道嗎?”
她一時之間想了許多,一是再三鑑定她這幾個月沒吃什麼不該吃的,二就是開始考慮皇后。皇后是剛剛沒了孩子,那是最最悲痛欲絕的時候,而且以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