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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嬪瞧著那個只剩一口氣的小太監就難受。不必說,那小太監便是當日偷樑換柱給穆浮換了轎子的人,是她花了許多功夫才買通的。而如今皇上既然把這人賞給了她,只說:“你現在升了位分,宮裡差一個主事的太監,朕瞧著,這個人極好。便留給你了。”
她記得皇帝瞧她的眼神,平淡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與勘破,當她再看清那小太監的面容,當時差些就跪在了地下。她曉得她必定是掩飾的不好,臉色煞白,連說話的語氣都不連貫。
但皇帝卻一直淡淡的,似乎無心看她表演,也沒有戳穿她。但她曉得自己完了,即使皇帝仍舊願意給她尊崇,但她犯了大忌。她的忌諱不是誣陷那個正得寵的穆貴妃,而是買通了御前的人。大忌諱。
她笑自己蠢,她真的是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蠢到這地步。也是她太性急。
晚間慧婕妤來看她,她們兩個都是功臣之女,但慧婕妤長得不如她好,也不比她會做人,所以從入宮以來總是矮她一頭,但現在看來卻是不一樣了。她在心裡長嘆一聲,覺得鼻子酸酸的,但很快就控制好情緒,笑著對慧婕妤行了禮。
秦嬤嬤聽穆浮的吩咐,病好之後主動要求回椒房殿伺候。皇后口口聲聲答應,但等秦嬤嬤回宮之後,卻並不給她近身伺候的機會,從來都只派些零散的活計。要是沒挪出去養病之前,她這個樣子對秦嬤嬤,秦嬤嬤倒是也不覺得什麼,但她現在被人抓住了把柄,且穆淳做的事又實在讓她心寒,這也讓秦嬤嬤開始有了新的盤算。
宮中依舊是短暫平靜。
這種平靜在穆浮看來並不可靠。所謂可靠的意思,就是長治久安,再無波瀾,而不是這種山雨欲來水面越靜。說到底她還是讀過海燕的。
就在一個日光稀薄的清晨,宮門外頭站著一個村婦打扮的婦人,她畏畏縮縮的拿出一個牌子給在守在宮門口的侍衛,兩個人對望一眼,便找人來內宮稟報。
穆浮腦海中想不起來自己在宮外認識這樣的人,但年紀上又實在跟柳綠對不上。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跟那人說:“領她進來吧。”
穆浮懷著很強的好奇心等了許久才見到人。
“娘娘,娘娘求您救救我們夫人吧。娘娘您是活菩薩,娘娘。”
宮裡人看見這個陣勢都覺得不對。不過穆浮畢竟是在市井裡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穿過來之前她也只是個小市民而已。
兩個小太監忙把那夫人扶起來。
“你手上的牌子呢?”
“哦娘娘是說這個,娘娘您瞧。”
那婦人怕也曉得自己嚇著她們了,便收住了鼻涕眼淚,將牌子就近遞給了身邊的小公公。這種木牌子,在穆浮記憶中,自己只給過一塊出去,那是在柳綠出嫁的時候。這種木牌子如同通行證,有了這個東西,進出內宮,自當暢通無阻。
“你說的你家夫人,就是柳綠吧。”
“娘娘聖明,我家夫人說娘娘您料事如神,果真沒錯。”
那夫人說罷又要跪,穆浮眉心微蹙,擺擺手說罷罷罷。
“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就快,就快被我家老爺打死了。”
“你說什麼?”
穆浮這一驚非同小可,她當即要站起來,情急之下卻昏了過了。
等穆浮轉醒過來差不多已經燒完了兩柱香。
“那個婦人呢?”
她卻是不放心,忙問。
“在外頭待著呢。”
王嬤嬤也不敢讓她坐,畢竟看起來應該就是個家僕,還不如宮裡最低等的宮女地位高,若是請她上了座怕是不合規矩。
“這件事。勞嬤嬤走一趟。”
她說著,眼眶竟立時紅了。她那個時候答應柳綠嫁給那個姓張的,多少有賭氣的成分,而且柳綠雖然暫時相信了她,但難保以後不會舊事重提,那個姓張的雖不是良配,但好歹跟柳綠算得上是兩情相悅,但她怎麼偏偏就忘了,這種男人就在這個年代來說,是最最輕薄最最不能嫁的。
本以為那個男人不會太好,但也不會壞到哪裡去,是跟楊妃有點親戚關係也沒什麼的,反正她也不準備用柳綠,不如就乾脆趁這件事把她放出去嫁了,便宜了她也便宜了自己。想過柳綠會對婚姻失望,想過柳綠日後為了管住丈夫會重新找自己做靠山,想過那時候有柳綠這個人證,不愁鬥不倒楊妃。
但她從沒想過柳綠竟差點被那個姓張的打死。
第98章 招供
王嬤嬤雖對柳綠沒多少好感;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