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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麼，所以才這般恣意？若是，若是你就是鳳傾嵐呢，你當如何？”出乎鳳傾嵐意料的是，納蘭若楓聽到她的話沒有絲毫的意外或者驚詫，而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水藍色的眸子看著她，似是含著關切，又似是帶著她看不懂的情愫。

鳳傾嵐被納蘭若楓這樣看著，不由有些不自在。她就是魅影，不是鳳傾嵐，怎麼可能可能有這個假設呢？可是為什麼關於鳳傾嵐的記憶會在她的夢中出現，為什麼她會彈出熟悉的曲調，為什麼鳳傾嵐會的那些她也全部都一學就會？為什麼她看到曾經和鳳傾嵐有過交集的人，她會有熟悉的感覺？

“你到底什麼意思？”鳳傾嵐挑了挑眉毛，墨黑的眸子裡面含著幾分質問，對納蘭若楓說道。

納蘭若楓沒有一絲驚詫的反應是出乎她的意料的，而那一段似是而非的話更是叫她覺得心緒有點混亂。她總覺得納蘭若楓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他不願意對她說，既然不願意說，為什麼又要說些這種似是而非的話讓她的心緒混亂呢？

納蘭若楓聽到鳳傾嵐的話，水藍色的眸子又慢慢的看向遠方，也許是他不該說這些話的吧，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她，才會活得快樂。她原本就該是這樣快樂而恣意生活的女子，從前的她，帶著太多的枷鎖了。

“沒有什麼意思，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納蘭若楓的語聲空靈而悠遠，帶著一股讓人心境平和的力量。

可是此刻的鳳傾嵐心境卻是一點也不平和，納蘭若楓明明知道，可是卻總是不肯對她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肯對我說？是你背後的主子不許你對我說麼？”鳳傾嵐心中有些氣惱，不由對著納蘭若楓吼道。

納蘭若楓聽到鳳傾嵐的話，沒有焦距的眸子又重新看向她。背後的主子？就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還是如同從前一向的聰慧，可是有的時候，太聰慧的女子不會快樂的。因為看透了許多事情，所以就會覺得難過。

“我只是想要你多些自由快樂的時候罷了。”納蘭若楓看著鳳傾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是少主不讓他恢復她的記憶，相反，少主一直要求他儘快恢復鳳傾嵐的記憶，只是他不願。

至少在回到南凌之前，讓她度過最後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吧。他實在是不忍心再將那些枷鎖全部都加註在她的身上。“天煞鳳星，可逆乾坤”就因為這一句預言，鳳傾嵐這十幾年來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鳳傾嵐聽到納蘭若楓的話，眉頭不由蹙得更緊了，這個鳳傾嵐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到底又是什麼讓納蘭若楓這樣欲言又止。直覺上她是相信納蘭若楓的，相信納蘭若楓這樣做是為了她好。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想起來呢？總不會一直讓我這樣自由快樂下去吧。”鳳傾嵐聽出了納蘭若楓話語中的無奈，不由挑了挑眉毛，繼續問道。

“回到南凌。”納蘭若楓聽到鳳傾嵐的話，唇角溢開一抹無奈的笑容，鳳傾嵐還是和從前一樣的聰慧而敏銳，僅僅從他那一句話中，就聽出了他不得不讓她想起一切的無奈。

他是南凌的國師，也是縹緲峰的天師。他的職責就是遵循天命，就是讓鳳傾嵐遵循天命的軌跡，就是幫助少主完成少主的大業。天師本來就不該有情，不該有惻隱之心。大愛天下，其實是對天下都無情。

可是，自從十年前遇見小小的鳳傾嵐，聽到她甜甜的喚他若楓哥哥，他似乎就註定陷入這樣的痛苦中。

“好。”鳳傾嵐聽到納蘭若楓的話，點了點頭，既然納蘭若楓答應她回到南凌的時候告訴她，她也不怕多等那麼一會會。

就要知道關於這個身子的一切了，曾經她是非常想要知道的，可是現在，她心中竟然隱隱有些害怕，與其說是因為納蘭若楓的話而產生的擔憂，不如說是這個身子本能的一種排斥，排斥記起一切。

“你說我和從前不一樣了，哪裡不一樣了？”鳳傾嵐見納蘭若楓還站在下面，沒有上樓去睡覺的意思，索性走到了納蘭若楓的邊上，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

納蘭若楓看了鳳傾嵐一眼，說道，“具體也說不上來，只是眼神氣息行事都不一樣了。”

若不是因為能夠感應到她體內的生死蠱，他幾乎要以為她根本不是鳳傾嵐了，只是他太清楚整件事情的過程，更是他親手將他送上異世交換靈魂的道路，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的靈魂交換，真的叫她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那你是喜歡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