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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醃肉,或者蒸一隻臘鴨什麼的,每個人都能分到好幾片厚厚的鹹肉,這讓大家的氣色飛快的好起來,好幾個人的個子也猛得往上躥,姜武、姜奔,甚至還有陶氏。
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姜姬長得快,似乎她把吃下去的每一口飯的力量都用在了長個子上,短短半年,她的衣服就必須做新的了。
但當春去夏來,馮丙仍然沒有訊息之後,姜元重新變得焦燥起來,他每天都花很多時間站在山坡頂上朝大路的方向張望。
魯國國都今年又迎來一次大暑,雖然隔幾天就下一場雨,但暴雨過後,除了帶來河水暴漲之外,並沒有讓都城中的人更涼快一點,暑氣蒸騰,已經有不少人趕往漣水避暑。
但臺城中的魯王並沒有去避暑,他仍然住在臺城內,聽說每晚都讓宮人在摘星樓的水榭前歌舞。
“已經沒有時間了!”馮丙急切的說,他和馮營坐在水榭前,但沒有一絲風,水面波平似鏡,只有青蛙的叫聲響徹水榭,讓人心煩意亂。他們都坦胸露背,從人全都在遠離水榭的地方,擺在石甕裡的冰碗也早就化成了水。這裡真的太熱了,哪怕站在屋外廊下,坐著不動也會出一身汗,“這樣的酷暑,卻沒有大夫出入王宮……”馮丙壓低聲,“你想一想,這意味著什麼……”
先代魯王是個非常寬和仁慈的人。在他之前的國王在繼位後,就會把自己的兄弟送出國都,讓他們在別的地方生活。但先代魯王卻留下了他的兄弟,王宮中戲稱他為朝午王,意味著從早到晚,這位王叔一直都留在王宮中,只有晚上才會出宮回家。
但他的仁慈並沒有換來這個兄弟的忠誠,在他死後——甚至連他的死現在也成了宮中的秘聞之一,姜元之父,當時的大公子因為在服喪時過於哀痛,纏綿病榻,王叔在將先代魯王送進陵寢之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公子一家送出了臺城,派重兵將他們押到遼城。
這當然是叛逆,但當時沒有人提出反對。因為王叔跟大部分的人都達成了協議。蓮花臺下八姓,有六家都被收買了,其中包括先代魯王王后的家族,連他們都為遼城的銅礦放棄了大公子,其他人的背叛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朝午王也替自己找了不少麻煩。在他繼位後,田家與蔣家率先發難,他們都想讓朝午王立自己家的女孩為王后。而朝午王當時還痴心妄想著能得到一位公主為王后,這樣一來,哪怕他得位不正,得到了上國所賜的公主,那他的王位就能坐穩了。
朝午王偷偷摸摸朝上國遞了國書,表達了臣服、忠誠和求娶公主之意,但上國沒有回應,他的國書就像泥牛入海,如果說上國不滿他繼位的事,卻連斥責也沒有。朝午王心懷期待,這回派了一位他的親信親自去上國探問,結果被田家與蔣家發現了。田、蔣兩家進宮逼問朝午王,告訴他如果不履行諾言,他們就去遼城迎回大公子。
朝午王被逼無奈,只得召回親信,卻告訴田、蔣兩家:王后只能有一位,他會如約立一個王后,但另一個女孩就只能做夫人了。在田、蔣兩家為此爭執不休的時候,他爭得了喘息的機會,趁機立了趙家淑女為王后,然後立了蔣家淑女為夫人,有趙、蔣兩家的助力,田家也無可奈何。
但王宮中從此再也沒有寧日。趙王后與蔣夫人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朝午王的後宮被這二人把持,死去的宮人不計其數。朝午王對這兩人沒辦法,只好廣選美女,只肯寵愛新人,但在趙王后與蔣夫人的積威之下,美人再多也沒有用,她們都沒有活到能生下孩子。
“現在眼見朝午王就要死了,這兩個女人才急了。哪怕她們之前留下一個朝午王的孩子,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下場。”馮丙冷笑道,他們家也曾送女入宮,最後卻落得一屍兩命的下場。
馮營慢吞吞搖著芭蕉扇,他們馮家一向是不當領頭羊。當年接受朝午王的拉攏,他們也是最後答應的,現在要迎回姜元,他也不想走在最前面,這樣最有可能的是他們被人當出頭的先幹掉了,後面的人摘果子。
馮丙在家中並不出眾,但如果他能成了第一個迎回姜元的人,這對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是一個很大的提升。所以馮營能理解馮丙的急切。
馮丙低聲道:“朝午王很可能已經死了,我們早晚要迎回姜元,為什麼我們馮家不能做第一個呢?要知道,姜元還沒有王后……”
馮營:“他的那個孩子,知道是誰生的嗎?”
馮丙搖頭,“那女孩子看起來該有四五歲大,那時姜元應該在江州。”
“江州……”馮營喃喃道,“江州離肅州近,只有八十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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