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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他為難。”
竇憲變得陰鬱,“你會為他去死?”
沈覓長舒一口氣,看著籠中僅剩的小鳥,淡淡道:“活一生不易,我珍惜自己的命,清晨的露珠是甜的,冬日的初雪可以釀最香的美酒,秋天的白霜染盡樹林,我沒活夠,何況,我上有父親,下有手足,自然捨不得離開,可是,若是揹負愧疚活的苟延殘喘,活的還有什麼意思呢。”
竇憲拍手,“真是感人,他就那麼值得你放棄所有?”
“不止是為他,還有良心,這東西,你們竇家不懂,看看外邊的流離失所的災民,都是拜你們所賜。”
“呵!良心?”竇憲向前步步逼近,“今兒個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麼樣子。”
沈覓腳步虛浮,一步步的後退,竇憲似捉弄老鼠的貓,不急不緩的慢慢靠近,欣賞著她驚惶的表情。
沈覓不住的後退,直到身體頂在書架上,眼看退無可退,隨手拿起一隻木匣子扔了過去。
叮叮噹噹一陣亂響,竇憲倒是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地上的一塊布。
沈覓也愣了,那塊布怎的這麼眼熟?
字跡顯然是自己的,只是那塊布。。。。。。
多年前在幽州巫醫閭山,黑衣蒙面人一箭射入虎睛,救下自己和阿爹阿遠,黑衣人被毒蟲咬傷,是自己給他開的方子,用碳筆寫在衣裙上。
黑衣人竟然是他!
世界果然真小,見面即是緣,可這緣分,孽大發了。
竇憲撿起布帛,仔細疊好,裝進木匣。
“沈覓,我比他更早遇見你,還救下你們一家三口的性命,委身做我的妾室,就那麼不甘麼?”
沈覓搖頭,“自小阿爹告訴我,此生不可做人妾室,何況,我已有心愛之人,此生不想負他,也不想負了自己。”
此生不負他?
竇憲惱怒,一手扣住沈覓的脖頸,恨恨道:“寧可我負你,也不可你負我!”
說罷,將她壓在木几上,一手拽開腰間衣帶。
沈覓如何掙的開束縛,正以為今兒個要被狗咬,門外忽然傳來成一的聲音,“稟報主上,太后急召。”
竇憲扣著沈覓的脖頸,心中惱怒至極,太后什麼時候不能召見,非得這當口。
卸了身上的火氣,看向沈覓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低頭親吻她的臉頰,“把自己養的好好的,等著嫁我。”
沈覓見竇憲出門,冷靜了一會兒,整理好衣帶來到水池邊,一坐便是大半個時辰。
不知溫良現在如何,進展是否順利,自己身陷泥坑,怕是又要連累他了。不用探路也知道這個小院恐怕是暗衛重重,想逃出去很難,竇憲說三日後,那麼,如何拖延時日呢?
婢子怕她尋短見,一直在後面站著,生怕有個萬一。
沈覓知道她們擔心什麼,轉頭一笑,“我不會想不開,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看那裡紫藤花開的極好,過去看看。”
今年的春天似是來得更早一些,往年四月裡盛開的紫藤如今已綻放大半,紫色的花絮層層疊疊,似一株花傘,引得蜜蜂群繞,仔細看樹下,竟還有少許果實。
沈覓在花架下又坐了大半個時辰,回屋時採了幾株紫藤花。
竇太后年齡大了,喜歡子孫群繞膝下,竇憲是她最看重的後輩,自然免不了常常進宮陪伴。今日梁王之女劉離專程進宮給太后請安,這不,太后一高興,急召竇憲進宮。
劉離長的不錯,家世也好,性格溫婉。
至少,面兒上是溫婉的。
竇憲當初對結親無所謂,那會兒沉浸在沈覓的死訊裡,糊里糊塗的也答應了,這會兒倒是真覺得這門親事不錯。有個能登大雅之堂的正妻,再有沈覓這麼個嬌妾,眼看竇氏一族繼續興旺發達,人生圓滿吶!
兩人在太后面前,自然是能裝的多乖就多乖,你給我個木瓜,我給你個蜜桃,很有舉案齊眉的樣子。
太后見一對璧人很般配,相互客氣有禮,更是高興,連連喊著要賞賜兩個好孩子。
劉離平日裡極少進宮,說要去椒房殿給皇后請安,太后便準了,只說過會兒回來一起用完膳。
劉離謝恩離去,走前還多瞄了竇憲幾眼,竇憲深諳此道,自然是加倍瞄回去。
“聽聞,皇后家裡那個潑皮又去鬧事了?”竇太后斂了笑意。
竇憲回道:“正是,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把戲,太后不必擔憂。”
“怎麼說也是個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