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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眾不同,不同於貴女那般的高傲,亦不同於普通女子的平凡,話語間隨意流露的見識和胸襟足以令人高看,在瘟疫橫行之時無償獻出藥方救百姓於水火,冒著殺頭的危險以求救出幼年撿來的弟弟,實在是奇女子一個。
王皇后精神不錯,一日好似一日,阿照見沈覓和金藿疲累,便讓她倆晚上早休息,不必過來陪夜,自己守著便可,又指派了四個小宮女伺候著。
跟著沈覓的兩個小宮女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一個叫阿茶,一個叫阿花,都帶著一股子伶俐勁兒,見沈覓疲累,早早備好了洗澡水,只等著給她解乏。
用過晚膳,沈覓早早洗漱了準備休息,這幾日晝夜伺候,心裡總是緊繃繃的,生怕出半點岔子,實在疲累的厲害。也不知是不是累過了頭,這會子有時間睡覺卻又睡不著,今日月圓,披上衣服到小院中趁著月色看點醫書。
這醫書是孫及主動給的,說好了,看完了還得換回去,不是白送。
那人雖然固執,可心眼倒是不壞,自從皇后日漸康復,孫及對沈覓的態度也變好了,尤其是得知沈思清是女子時很是驚訝,自言自語道:“我孫及竟還不如一介女子,愧也。”
哪裡是不如呢,不過是沈覓學取了幾千年的中醫精華罷了,所謂的精華,正是這些一代又一代的老中醫所總結積累下來的。
月色再明亮,看字也是累的,阿茶和阿花取了兩盞油燈過來,沈覓說自己暫時不睡,讓她倆睡覺去。
兩個小宮女哪裡敢?主子不睡,婢子倒先睡了,這可是大罪,要被打板子的。
沈覓板起臉,要她倆必須去睡覺,倆人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轉身回去休息。
小院子安靜了。
幾株玉蘭花開的茂盛,白的聖潔,紫的妖嬈,清風略過,攜起幾片花瓣落在石桌上,悄無聲息的帶來絲絲縷縷芬芳。
沈覓閉上眼睛,深吸幾口香氣,這幾日恍若隔夢,自己從未想過進宮,從未想過與王皇后這般親近,可命運是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終是將自己推到這裡。
王皇后是阿爹之妻,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之前是憑著一些線索猜測,如今已經確定無疑。
那藥膏效用極好,不過幾日的功夫,胸前結的痂已經部分脫落,露出略顯淺白的膚色,也露出了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頭尾相接成圓形,似一隻昂首起舞的鳳凰。紅色胎記極少見,民間俗稱胭脂記。
沈覓撫著胸前,自己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枚同樣形狀的胭脂記,這枚胭脂記出生時並沒有,是在十歲之後才長出來的,沈覓冥冥之中一直覺得這枚胎記有故事。
原來,故事在此。
“還未就寢?”一男子聲音打破了難得的靜謐。
沈覓一驚,很快安下心來,這男子的聲音是熟識的。
“孤可是嚇著你了?”見沈覓要行禮,太子輕扶她的手臂,“你對孤和皇后有大恩,以後這跪拜之禮就免了,坐。”說著,隨意撩起袍子坐在石凳上,指指對面要她坐下。
沈覓依言坐下,尋思著太子的來意。
劉徹揮揮手,示意阿路去院門口守著,自己則從袖子裡掏出兩卷褐色卷軸擱在石桌上。
“你自己開啟看吧。”劉徹咧嘴一笑,流露出一副少年人本該有的模樣。
沈覓見他這樣放鬆,心裡也喜歡,隨之一笑,拿起卷軸展開。
“這?”沈覓驚喜交加。
劉徹笑眼眯眯,“孤剛才去求了父親,答應你的,孤儘量去做。”
阿遠被特赦,沈覓心裡終於落下一塊巨石,激動地將聖旨抱在胸前,生怕是在做夢。
“民女多謝太子殿下,太子恩德,民女永記。”
知道這聖旨來之不易,想來太子也費了腦筋,畢竟太后勢強,太子勢微。
劉徹亮晶晶的看著她,指指另一道聖旨,“再看看這個。”
“春四月庚子,朕聞有醫女沈氏獻得金方,醫治皇后頑疾,大義可嘉,潛德宜表,特嘉爾太醫,專奉皇后,賜金五百兩。”
太醫?
宮中有醫婆,不曾聽過女子任太醫。何況,沈覓並不想留在宮裡。
太子是個人精兒,見沈覓神色一僵便知她想什麼,眼珠子一轉,道:“可是不願意在宮裡?無妨,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你獻方子有功,不賞你豈非賞罰不明?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何況有了這道旨意,太后便沒有理由再抓你,你若不喜歡留在宮裡,日後向母親請一道恩旨出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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