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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是的面,脫了褲子聲音洪亮地放水。摸著褲帶的莫邪羞憤欲絕,溫侯能想到凍死他,怎麼就想不到解決一下房中的如廁問題?!
他摳著牆上的石縫,默默算著,以自己的武功,還能堅持多久。
側耳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溫如是怎麼會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她試探著輕聲問:“要不,我給你唱首歌?”
“……閉嘴!”莫邪撫額一陣頭暈,他一定是被她給氣的。
溫如是攤手噤聲,對於他的糾結,她這下真是一點都幫不上忙。只希望他能早日想通,要不然再多關上幾日,就真的會憋出問題了。
烏龜還要撒尿呢,反正遲早都要去做的,早幾日晚幾日,又有什麼區別?
正在莫邪天人交戰的時候,緊閉的大門忽然開啟了,兩個帶刀侍衛率先走進來,後面是兩個端著托盤的陌生丫鬟。
“侯爺有令,命你們收拾一下再去見他。”
37忠犬養成記十二
車輪滾滾;長長的車隊沿著山間的石子路,漸漸駛離溫如是生活了七年的山莊。
溫如是一襲暗紅色的曳地長裙跪坐在車隊中段的車駕上,四圍沒有遮擋;只有淡紅的薄紗隨風凌亂飛舞。
錦緞般的如墨長髮被高高挽起;髮髻邊的花簪綴下細細的金絲串珠流蘇,耳上的紅寶石耳墜晶瑩剔透、搖曳生光。
溫如是面上的濃妝掩蓋了青紅的五指印記;黑長濃密的睫毛卷翹;唇紅似血;精緻得看不出本來面目。
她就那麼垂眸跪坐在層層疊疊裙裾,沉靜肅穆得仿似一個局外人。
這樣的結果是她早就預料到的;溫侯還是將她像個貨物般送了出去。
想起臨走前;他施恩般地說;會以送嫁的規格待她,溫家從此會與裴將軍府結為姻親之好,溫如是蔑睨地微微勾了勾嘴角。
雖然她輸了,但是溫侯也贏不了。她會睜大眼睛看著,他是怎麼將歷代祖宗們留下的家業,一步步親手葬送。
莫邪就在她的車後,被一根鐵鏈拴著像牲畜一樣拖拽著前行。
溫如是背脊挺得筆直,沒有回頭。
這是警告,警告她進入裴家之後要老老實實地聽從他的指令監視裴仁青,甚至是殺人。溫侯在告訴她,他敢放心送兩人走,就表示他隨時都能再一次取他們性命。
溫如是攥緊五指,手心是溫侯交給她的一串珍珠手鍊。如果他以為這樣就能打垮她,那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出了城,道路兩旁的景色越來越荒涼,騎著高頭大馬行進在車旁的侍衛不像是送嫁,反倒像在押運犯人。
“走快點,小子!”一劍鞘擊在莫邪的背上,尚未痊癒的傷口崩裂,衣衫上頃刻就滲出了點點血跡。
侍衛長一夾馬腹,面無表情地越過他向前,馬蹄聲嗒嗒遠去,莫邪眸色陰沉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
小姐說不能衝動,他抬眼望著車駕上盛裝的溫如是,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魯莽。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不必急於一時。
裴府離溫宅有一晝夜的路程,中途車隊會在城外的一間客棧停下來休整。
當奶媽柳氏和兩個丫鬟下車走到溫如是的車駕前攙扶她起身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因為長時間的跪坐,已經麻痺得沒有一絲知覺了。
拒絕了柳氏早些進店休息的提議,溫如是取過她手中的水袋沒有喝,徑自推開她們蹣跚著邁向拴在車後的莫邪。
莫邪今天新換的青衣已經滿是灰塵和血跡,他卻沒有在意自己的狼狽,只是定定地看著穿著一身嫁衣的溫如是一步一步緩緩向著自己走近。
新嫁娘在進入夫家之前下地行走,是為大不吉利的事情,溫如是卻不管那些所謂的規矩,裴仁青不是她的夫婿,永遠都不可能會是。
華麗的裙襬經過石板路,逶迤在一小灘汙濁的泥水裡,溫如是擰開蓋子,托起水袋舉到他的唇邊。
暗紅的廣袖垂落,露出一截瑩潤的皓腕,腕上的羊脂白玉鐲散發出溫潤的光澤,更加襯得她肌膚勝雪,溫如是是嘴角微微上揚,語聲輕柔:“你喝。”
莫邪低頭看著她含笑的雙眸,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懟,眼底只映著他清晰的面容,別無旁騖。那專注的神情讓人恍惚生出一種柔情繾倦的感覺。
莫邪雙唇微動,低頭乖順地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水。
十八歲的莫邪已經比溫如是高出了一個頭,她舉著水袋喂他的姿勢有些費力,但是溫如是卻一點都不在意,她反而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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