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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默默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起身一動不動地等著她回來。
溫如是一踏進門就對上他深邃專注的黑眸,她怔了怔,那樣的神情讓人有些心酸,就好像將要被人奪走什麼東西,卻無能為力地只能眼睜睜看著。
她竟然在莫邪堅定的目光中看到了痛苦。
溫如是緩緩走近他身旁,放下手中的藥瓶,去解他的上衣。莫邪出乎意料地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的上身,古銅色的赤裸肌膚上橫七豎八的傷痕都已裂開,新滲出的血珠和著凝固的血痂慘不忍睹,他卻像感覺不到痛楚一般,平靜地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溫如是終於忍不住了,雖然這樣聽話的莫邪她很喜歡,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她用淨水沾溼了帕子清潔他的傷口,徐徐低聲道:“裴仁青不會對我怎麼樣,他的目的是溫家,我最多不過就是個擺設。”
莫邪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她拿起瓷瓶,將藥粉一點點均勻地灑在他的傷處,繼續道,“所以,你別再東想西想的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不會笑你的。”
莫邪蹙眉:“我沒有東想西想,裴仁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你嫁給了他,他就有權隨意處置自己的姬妾。”
溫如是嬌俏地白了他一眼:“我沒有嫁給他,沒有儀式沒有洞房,頂多算是個人質,怎麼能說是嫁。”
莫邪黯然垂眸,低聲道:“遲早會拜天地,入洞房的,否則侯爺……”
溫如是嗤笑,不以為然地接道:“拿什麼洞房?就憑裴仁青那個性無能?”
莫邪一愣,張嘴傻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先問她到底是怎麼知道裴仁青不能人道,還是該先提醒她,大家閨秀不該口出這種汙穢的言語。
溫如是也不管他心裡怎麼想,徑自環臂開始為他纏上布條。
兩人身體貼得很近,近得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熱氣,莫邪甚至能夠聞到她髮間熟悉的幽香。
她的鬢邊有一小撮髮絲滑了下來,調皮地捲翹著,隨著她的動作撓在他的頸側,癢癢的,讓他忍不住想要抬手幫她捋到耳後。
莫邪心中一動,直到這時候,他才開始後知後覺地不自在起來。可是剛剛退開一步,便被溫如是扯著布條拽了回來,“別動,好好站著別妨礙我。”
莫邪伸手擋開她,結結巴巴地道:“小姐,我可以自己來。”
溫如是怒,早知道就包紮好了之後再告訴他。這人還真是,一脫去死氣沉沉的樣子,就又開始在乎那些莫名其妙的規矩,她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把手放下來,”溫如是杏眼圓瞪,指著他的鼻子怒道,“再敢推我小心我揍你!”
莫邪嘴角抽了抽,慢慢放下手,無奈地閉上了嘴巴。
他明明就沒有推她,只是抬手擋了一下而已。莫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好到就算小姐現在真的動手揍了他,他也會覺得很高興。
這是為什麼呢?他想不明白。
38忠犬養成記十三
一連十多天裴仁青都沒有出現在別院裡;據管家說,將軍近來很忙。
溫如是沒有去打聽他到底在忙些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她也不用提心吊膽地想著怎麼對付他;也不用避開溫侯給她留下的丫鬟。
反正正主都不現身,再怎麼催促她也無濟於事。
至於莫邪;也不知道成天在忙些什麼;除了晚飯前;會定時在她面前晃一下,其他時候根本就不見人影。
不要問她為什麼知道他不在;溫如是現在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閒得無聊的時候;時不時地叫一聲他的名字。
只要莫邪不在下一秒出現,那就證明他根本就不在院子裡。
溫如是目前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早上起來用過早飯,在柳氏和丫鬟的陪同下去小花園裡遛個彎,然後回到房裡看會兒閒書。
下午學著做男人的長衫,她已經浪費了整整一匹上好的錦緞,總算做出了一件勉強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將軍要是知道夫人這麼時時刻刻惦著他,一定會很高興。”柳氏摸著自家小姐做出的第一件成品長袍,心情很好地改口幫姑爺說好話。
溫如是瞥了她一眼,也不反駁,只是淡淡道:“把這件收起來,讓人幫我去把庫房裡那匹玄紋暗花的綢布搬過來。”
柳氏怔了怔,不解地問道:“已經做了好幾件,將軍不差那點衣服,再多就穿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