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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哎呀”地驚叫了一聲,伸手就像拿餐巾擦拭,可餐巾已經被浸溼了。
恆秋見狀,機靈地道:“夫人,我去拿清水和溼布來。”
寧婧手邊就有塊乾淨的手帕,她放下了叉子,隔空遞了過去,溫和道:“用我這塊擦吧。”
在燭光下,林娥的笑容看著有點生硬:“謝謝,月柔。”
她接過了手帕,卻沒有擦拭自己的衣裳,而是置於桌面,手指還不自覺地在空氣裡搓動幾下,像是要搓走不乾淨的東西。恆秋很快便把水打來了,於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晚上,林娥一下也沒碰過寧婧遞給她的東西。
寧婧看在眼裡,卻沒有問為什麼,笑而不語,繼續吃飯。
林娥懷孕後,大概是母親的保護欲在作崇,在把曾府改得七七八八後,林娥還是不安。不過,讓她不安的東西——從天氣、格局、風水這些,變成了寧婧本人。
極陰體質、容易招邪的寧婧,在現在的林娥看來,就跟瘟神差不多。曾禮藩還在這,林娥還有點自知之明,自然不敢亂說話,但在微表情和不自覺的動作裡,她對這個繼女的不喜和忌憚,已經展露無疑。
吃完飯後,寧婧拭了拭嘴角,起身道:“父親,我就先去沐浴了。”
曾禮藩和藹道:“去吧,早些睡。”
寧婧走到門口,還沒拉動門把,眼前的門便開了。燕無淮長身玉立,站在門口,淺笑道:“小姐,門廊那裡的燈芯澆了雨水,燃不著。我來接你回去。”
“你回來了呀。”寧婧如釋重負:“走吧。”
寧婧關門離開後,林娥看了曾禮藩一眼,緩聲道:“夫君,我看月柔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是時候給她覓一門好夫婿了吧。”
“月柔的婚事,我自有分寸,等我回來再議。”明天曾禮藩便又要出門,去柴津一趟,待一個月才回來。他深深地看了林娥一眼,意有所指道:“你安心養胎便好,其餘事情不用多管。”
林娥的笑容淡了些,垂下了眼簾,道:“知道了。”
外面果然很黑,秋雨聲不絕於耳。燕無淮一手打著燈籠,另一手放在胸前,讓寧婧挽著他的臂彎,柔聲道:“來,靠著我慢慢走。”
寧婧嗯了一聲,明明燕無淮有一隻眼睛看不見,可在黑暗裡,他完好的右眼的視力卻比她兩隻眼睛好上不少。雖然覺得挽手不算什麼,可在曾禮藩面前,她肯定不會這樣做。否則,燕無淮必定會挨責備。
寧婧嘆道:“跟他一比,我總感覺我才是瞎子,燕哥果然非人哉。”
系統:“……”
回房間洗完澡後,寧婧一貫習慣去書房待一會兒。倒不是那裡的木桌椅用著舒服,要是她願意,大可以讓傭人把書送到她房間。而是因為書房的隔音很好,裡面有一部西洋留聲機,她喜歡在看書時聽一會兒音樂,睡眠質量會更好。
今晚不知怎麼的,周圍的燈都停了。素良在前方引路,燕無淮則扶著寧婧的肩膀,平穩地穿過了黑暗的長廊,來到了書房前。平時書房都會把燈和門開好等她,可今晚一看,門前卻站了個侍女,在給門落鎖。
素良大步上前,質問道:“你是誰?在幹什麼,不知道小姐要用書房的嗎?”
那侍女回頭,落落大方地道:“我是夫人的女僕。夫人今晚頭疼,說書房的燈光斜對她的窗戶,會照到她,希望您以後迴避晚上這個時間來看書。到了早上,我會親自過來解鎖的。”
“你……!”素良氣得不行,脫口而出:“你問過元……”
“素良,算了。”寧婧擺擺手。
那侍女鞠了一躬,就跑掉了。
素良不忿道:“小姐,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她要是說聲音吵到她還能理解,可這燈光……隔得老遠了,能照到什麼呀。”
“她重視腹中胎兒,是格外嬌氣敏感的。都這麼晚了,跑去跟她理論不妥。”寧婧道:“我爹明早還要出發去柴津,別讓他夾在中間心煩了。素良,你回去休息吧,無淮陪我回房就行。”
說白了,林娥最多還有三個月就生了。寧婧也想林娥這胎能平安產下,給曾禮藩留個後,就懶得計較那麼多了。
素良離開後,兩人慢慢朝房間走回去。寧婧嘆了口氣,道:“唉,長夜漫漫,一下子沒音樂聽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啊。要不咱們回去玩個牌?”
燕無淮笑了笑,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槐春的電影院今晚會上一場電影。要去解悶嗎?”
寧婧眼前一亮。
曾禮